第58章 修撰奸臣录不如修撰昏君录!敬妃娘娘,啧啧啧!-《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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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陈卿果然博学多才,说动了朕!就由你来主笔,编撰奸臣录!”

    朱祁钰扫视过去:“钱溥,你的书法朕甚爱之,就由你来誊写。”

    “你参与编撰的《大明清类天文分野书》(朱祁镇天顺二年改名《大明一统志》),甚好,这本奸臣录,也由你来誊写。”

    “你们若人手不够,就去翰林院调人,优秀的监生也可参与,朕一概允之。”

    “嗯,高谷、王翱、陈懋、顾兴祖、杨善、石亨、徐有贞等人要列在第一!”

    “剩下的你们自行编撰,写好后呈上来,朕再阅览。”朱祁钰道。

    “臣领命!”陈询咬牙道。

    “传旨,刘祭酒老迈,转为南京国子监祭酒,擢陈询为国子监祭酒。”朱祁钰瞥了刘铉一眼,给你机会不知道珍惜。

    刘铉满脸绝望。

    “传旨东厂,刘铉很有可能是高谷一党,认真甄别后发去南京。”朱祁钰挥挥手,让人把刘铉拖下去。

    然后幽幽地看向陈询。

    陈询吞了口口水,秒懂皇帝的意思,投名状嘛,咬牙道:“陛下,臣儿子在家无所事事,臣想恳求陛下,提拔其为宫中侍卫,也请陛下代臣调教,督促其成材,请陛下降恩于臣子!”

    这马屁拍得舒服,朱祁钰淡淡道:“朕就勉为其难代为管教吧,让定襄伯郭登的哥哥郭璟带他当值。”

    这是给他承诺,皇帝会像对待定襄伯哥哥一样对待他的儿子。

    “臣谢主隆恩!”陈询站到了朱祁钰的阵营里。

    “你们回去后,要多加勉励今日哭谏的监生,他们皆是大明栋梁,哭谏于朕修撰奸臣录,朕心甚慰!”

    陈询等人直抽嘴角,他们哭谏的真是这事?

    “对了。”

    在陈询等人快要退出去的时候,朱祁钰忽然突发奇想:“若朕再修撰一部昏君录如何?”

    咣当!

    陈询等人同时打了个趔趄,陛下您就饶了我们吗?修撰万奸臣录,最多我们个人死,如果修撰了昏君录,我们全家都得死啊!

    您想骂谁,就直接骂吧,别带上我们好不好啊!

    “罢了罢了,朕只是随口一说。”朱祁钰心情不错,总不能可国子监一家坑不是,昏君录就交给翰林院去修,像尹直、邱瑞、刘吉、刘珝等人就不错,招来修撰昏君录岂不更合适?

    “给朕准备膳食,朕饿了。”

    朱祁钰精神不错:“郑氏和季福还没到呢?派人去催,让朕等个乃母子,算个什么事!”

    ……

    南宫。

    朱祁镇躺在床上,双目无神,脸色蜡黄蜡黄的,嘴里哀嚎:“太医呢?朕要太医,太医……”

    他肚子特别瘪,嘴角有涎水,却没人擦。

    宫殿里传来淡淡的酸臭味。

    “陛下,您再忍一忍,已经请了民间医生去了。”刘敬妃宽慰朱祁镇。

    “爱妃,朕是不是要死了?”朱祁镇气息奄奄。

    “不会的陛下,不会的。”刘敬妃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

    “那个废人好狠的心啊!朕没死在漠北,没死在也先的手上,反而死在亲弟弟的手上了!他好狠的心啊,让朕吃肉包子,呕……”

    提及肉包子,又是一阵干呕。

    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胃里连酸水都没有了,吐光了。

    忽然听到宫门开启的声音,朱祁镇以为是太医来了,赶紧打发人去看,结果却迎进来一个太监。

    许感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一路走进正殿,闯入内堂,进殿行了礼:“奴婢拜见太上皇!”

    “滚!”朱祁镇不想见人!

    他艰难的翻过身体,又用被子蒙住脑袋,他不希望这副鬼模样被朱祁钰见到,他才是正统皇帝!

    “太上皇息怒,奴婢听说太上皇生了病,所以给您送药来了。”

    许感自顾自道:“太上皇您听说了吗?您生病了,国子监的监生、翰林院的进士都去西华门哭谏去了。您猜猜,结果是什么?”

    听说哭谏,朱祁镇慢慢睁开眼睛,气息奄奄道:“被杀光了吧?”

    嘿,那个废人也就会杀人了!

    换做朕,一定会和他们讲道理的。不过这些监生、进士还不错,心里是有天家的,待朕重登大位之后,必然重重赏赐。

    朱祁镇居然心情变得不错。

    “哪能呢?皇爷多仁慈呀,怎么舍得杀那么多栋梁之材呢?陛下跟监生们说,朝堂上奸臣当道,离间天家兄弟感情。所以呀,国子监主动请缨,要为朝廷修撰奸臣录!”

    “您说说,这奸臣中,高谷、王翱、杨善、徐有贞首当其冲,奴婢还没细数呢,要是细数呀,什么石亨、曹钦、刘永诚、刘聚、门达、曹吉祥,太多了,都要写进里面!”

    “您想想呀,这些人都是谁的人呀?为什么会写进奸臣录里呢?”

    见朱祁镇变了脸色,许感话锋一转:

    “不过皇爷乃千古仁君,怎么能修什么奸臣录呢?让后世子孙看到,景泰朝全是奸臣!后世子孙岂不会揣测,朝堂上蛇鼠一窝?皇爷的贤名还要不要了?”

    “所以皇爷就想了,修奸臣录,不如修昏君录!这昏君录呀,首当其冲的就是您呀……”

    “别说了!别说了!”

    朱祁镇裹在被子里的身体都在颤抖:“你是他派来气死朕的,是不是?滚!给朕滚!朕什么都不想听!”

    刘敬妃瞪着眼眸看许感:“该死的阉竖,没听到太上皇的圣旨吗?滚出去!”

    “是是是,奴婢是阉竖,奴婢是没根的人,不消敬妃娘娘提醒,奴婢知道,奴婢马上就滚!”

    许感也不生气,笑呵呵道:“听奴婢把话说完呀,太上皇安心,您和皇爷是亲兄弟,皇爷怎么会修昏君录呢?那不指鼻子骂您呢吗?岂不让祖宗蒙羞?您不要脸,陛下还要脸呢?”

    呼哧!呼哧!

    朱祁镇喘着粗气,什么叫朕不要脸,他要脸?什么祖宗蒙羞?朕才是正统皇帝!他是庶子!贱婢生的庶子!

    “滚!滚!”朱祁镇实在说不出话来了,身体太虚了。

    “太上皇莫生气,奴婢知错了,求太上皇开恩呀!”

    许感气死人不偿命,假模假式的跪了一下,立刻就站起来,气得人直喷火。

    “皇爷又说了……”

    “朕不听!朕不听!”

    朱祁镇拿许感没办法,冲着刘敬妃嘶吼:“把耳朵给朕塞上,朕不要听!”

    “你再不滚,本宫就拿剪刀戳死你!”刘敬妃从针线盒里拿出一把剪刀来,指着许感。

    许感满脸害怕:“敬妃娘娘息怒呀,奴婢好害怕呀!”

    但他满脸幸灾乐祸,仿佛在说,戳呀戳呀,你快戳死奴婢呀,快来呀!正好皇爷找不到弄死你们的理由呢,看看你们戳死奴婢,皇爷会怎么收拾你们!

    用奴婢的贱命,换太上皇的命,太值当了!

    啪!

    刘敬妃气得把剪刀扔在地上,用被子蒙住脑袋,泪流满面。

    她也是在宫里享过福的,什么时候被个太监如此作践。

    “啧啧!”许感微微后退一步,正好欣赏刘敬妃的豚部,嘴里还发出啧啧的声音。

    朱祁镇诧异地抬起头,发现许感正对着刘敬妃的豚部流口水!

    “大胆奴婢!”

    朱祁镇气炸了,冲过来要打他,结果身体太虚了,刚爬起来就摔倒了,摔个狗吃屎!

    刘敬妃气苦,用被子裹住自己,对着许感大骂。

    “啧啧,太上皇、敬妃娘娘勿怒,奴婢是没根的人,看看也没什么。”许感光明正大的承认自己看了。

    “你个奴婢,居,居然敢偷亏娘娘!你,你……呼哧呼哧……”

    朱祁镇摔倒了,像个王八一样想爬却爬不起来。说话的时候浑身都在哆嗦,虚的、气的,话说到一半,气喘不上来了,一个劲儿的喘气,脸色气得惨白惨白的。

    “奴婢不曾偷亏,只是在欣赏,对,就是欣赏!”

    许感无比认真道:“敬妃娘娘如此绝色,藏在南宫里金屋藏娇,实在太可惜了,如果您去了群芳阁一定艳压群芳!”

    “闭嘴!闭嘴!”朱祁镇快哭出来了,淸楼女子怎么配和他最疼爱的妃子相提并论呢?

    偏偏这个太监说的煞有介事的,尤其看爱妃的眼神,让他暴走。

    他想冲过来暴打许感一顿,偏偏他还爬不起来,只能呼哧呼哧地喘粗气,满肚子怒火却发泄不出来。

    他口口声声骂朱祁钰是废人,结果到底谁才是废人,一眼便知。

    许感轻轻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是是是,奴婢口误了,敬妃娘娘怎么会沦落清楼呢?”

    刘敬妃刚开始还诧异,群芳阁是什么地方?可当许感说清楼,她差点背过气去:“本宫要诛你九族!”

    “奴婢连个亲人都没有,上哪弄九族去呀?”

    许感好笑地看着刘敬妃:“奴婢是夸您的,您这身条、您这长相,啧啧……”

    一听到“啧啧”,刘敬妃就要暴走!

    偏偏她担心许感偷亏,只能裹在被子里生闷气,偏偏她的男人,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居然趴在地上,像个废物一样!除了生气之外,毫无用处!她又是一阵气苦。

    “敬妃娘娘又生气了,您生气的时候都那般迷人,是不是呀,太上皇?”许感又刺激朱祁镇。

    朱祁镇却不断喘着粗气,死死盯着他。

    许感一拍脑门想起来什么:“哎哟,瞧瞧奴婢这个脑子,太上皇、敬妃娘娘,皇爷让奴婢给您送药来了,瞧奴婢这张嘴呀,走到哪里都惹祸,太上皇勿怪,奴婢给太上皇、敬妃娘娘赔不是了!”

    说着,又跪了一下,膝盖还没沾着地,就站起来了。

    “太上皇,奴婢扶您起来吧。”许感去扶朱祁镇。

    “不用!”朱祁镇嘶吼,但声音很低很低,他浑身都在哆嗦。

    许感搭上他的手臂,刚拉起来一点点,仿佛听到了朱祁镇的嘶吼,立刻松手。

    嘭!

    朱祁镇胳膊肘磕地了,痛得呲牙咧嘴。

    还是他那只手上的手臂,又流血了!

    “你,你,你个该死的太监!”朱祁镇指着许感,一肚子骂人的话却说不出来,他实在太虚弱了,又被气坏了,说句话都要喘很久。

    “求太上皇恕罪呀,是您不用奴婢扶的,奴婢就放手了。”

    许感满脸委屈:“太上皇您实在太难伺候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怪伺候您的喜宁,不想伺候您了呢!”

    呼哧!呼哧!

    朱祁镇剧烈地喘着粗气:“不许提他!不许提他!”

    他当俘虏期间,伺候他的喜宁投靠了也先,没少折磨他,他这辈子最恨的太监就是喜宁,现在又加了一个,就是许感!

    “不提不提,奴婢又说错话了!”

    许感把食盒放在地上:“这是奴婢给您准备的药,您快服用了吧!”

    朱祁镇强行转过头去,不去看他。

    他真想把南宫的锁重新灌了铅,永远也不开启,永远也不要见到讨厌的太监!

    “那奴婢来伺候您。”

    本来有伺候朱祁镇的太监要过来扶起太上皇,却被许感瞪了一眼,他们悻悻退下,没人敢触霉头。

    许感把食盒端近了,笑眯眯打开。

    朱祁镇本来不想看,终究有几分好奇,眯起一条缝去偷看。

    “啊!”

    朱祁镇忽然惨叫一声。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爬了起来,疯狂退后,蜷缩在床下,满脸惊恐:“那是什么东西啊!拿开!”

    刘敬妃本来也不敢看,但太上皇叫得太大声了,也睁开了眼睛,结果看了一眼,两眼一黑,直接晕死过去了。

    “太上皇莫怕,这是些叛臣的手指头,不吓人的。”许感笑眯眯道,像个恶魔一般。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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