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躺下-《大遂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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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黑衣人围笼过来,渐渐的围成一个圈,将相遂宁跟郭铴围在其中。
郭铴以短刀挟持着相遂宁,一面解自己的腰带。
相遂宁头上未插发簪,不然此时拔出来,也是利器,当下手上没有东西,只好去抢郭铴的短刀,郭铴一个反手就扣住了相遂宁的胳膊。
正是艰难的时刻,突然听到利刃出鞘的声音,一个红衣人像是红色的鸟一样腾空而起,他的衣裳鲜艳夺目,是夏日里最火红的花的颜色,是鲜血的颜色,那一抹红,是那样的耀眼而明媚。宽大的袖袍在空中展开,带起一阵风吹乱了相遂宁的头发。
红衣人一刀下去,掀开了两个黑衣人,又一个转身,踢倒一个,再一个腾空,又把另一个黑衣人推倒在地,像是蜻蜓点水,从几个黑衣人身上踩过,也不知是踩了他们哪里,几个黑衣人竟躺地上“哎呦哎呦”的叫起来。
红衣人两指指月,一刀斜陈,两个转身,快的让人看不清,只觉得那红色移动甚快,顷刻间寒光闪闪的刀已经架到了郭铴的脖子上。
他着红色长袍,腰系暗红色带子,交领重叠,也是暗红色,只是其中夹着银线,银光乍现,他的脸现出别样的光芒。
是蓝褪。
郭铴怎么会不认识蓝褪,若说起来,二人还能称一声表兄弟。
但郭铴并不把蓝褪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蓝褪不过是青城里一个巡街的,也是他们皇家的奴才,只要是奴才,便是不入流的。
可蓝褪的功夫,他不是不知道,当年行宫中进了刺客,说是前朝皇帝的旧部,眼见直逼皇帝所在的宫殿,是蓝褪飞檐走壁,前去救驾,一个人硬是闯出一条血路,生生的救了皇帝一命。
郭铴不是他的对手。可又不肯服输,掐着嗓子道:“闲事少管,京城里不是每个人你都惹的起。”
“我若愿意惹这一回,该怎么说?”
“你滚开,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我便不跟你计较。”
“以强凌弱,不是什么能宣之于口的事,你不跟我计较,我恐怕也要跟你计较了。”
“好,好。你武功好,你有理。”郭铴推了相遂宁一把,手上用力,相遂宁一下子扑到了蓝褪的怀中。
那一刻相遂宁柔弱似水,蓝褪英勇无双,倒像一对璧人,至少看起来郎才女貌,甚是般配。这美好的画面让郭铴受了刺激,他从袖里掏出短刀便朝相遂宁的后心捅去,蓝褪一手搂住相遂宁,脚一用力,二人腾空而起,再落下来时,已经是蓝褪迎着郭铴的刀了。
郭铴的刀划伤了蓝褪的后背,虽不十分要紧,但还是火辣辣的疼。
他自身的疼并不放在心上,让他痛心的是,面前这个一人之下的少年,竟然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下这样的狠手。如果不是他挡着,这一刀刺下去,相遂宁性命堪忧。
那一瞬间蓝褪下意识的抬脚,一脚便把郭铴踹出去好几丈远,郭铴躺地上喘了好几口粗气才爬起来,而郭铴腰间的橙色玉佩,从中间裂开,成了两半。
“我的玉佩,我的玉佩……这可是皇……”郭铴不敢再说下去,再说下去岂不是要暴露?他在外头强抢民女,若传进皇帝耳朵里,岂不事大?
几个黑衣人爬起来,经过蓝褪身边时,都是绕着走,一行人架起郭铴,犹如丧家之犬,一瘸一拐的跑了。
蓝褪找到一簇草丛,在青草茂盛的地方,请相遂宁坐下来,或许是怕她害怕,他搂着刀坐在不远处守卫,又怕她尴尬,只能抬头看天。
云很慢,空气都是香的。
前些天他的娘求了一根签,当日寂光寺的住持不在,他娘总是惦记着签的事,这天便又来了,只为见了主持,解了那签。蓝褪的妹妹蓝姎在府里无事,跟着公主出来逛逛,蓝褪这日不当值,正好护送她们。
她们进了寂光寺,想着寂光寺女眷甚多,为了避嫌,蓝褪便在外面随便走走,不知不觉间看到明珠歪倒在那儿,像是被人打了。要知道,平素明珠都是跟在相遂宁身后的,她在,相遂宁不知所踪,恐不是好事。
蓝褪叫醒了明珠,听明珠说她被黑衣人所伤,心下已明白几分,只是不知相遂宁被挟持去了哪里,明珠在乱跑当中看到了几个皂角,那皂角是相遂宁捡的,沿着寂光寺外面的山路走下去,一路上见了好几个皂角,明珠急的额头冒汗:“二姑娘的皂角都掉了,那些人不知把二姑娘弄哪里去了。”
蓝褪心下却有了主意,皂角不是掉了,而是相遂宁沿途扔的记号,凭借着这些皂角,蓝褪才发现了相遂宁。
相遂宁惊魂未定,额头细汗闪着晶莹的光。
这一瞬间她想了许多。
想到郭铴跟她素无仇怨,他来找她麻烦,一定是相嫣指使了。
只是不曾料到,她们下手这么狠。
郭铴对她动手动脚,难道也是相嫣授意?同出一父,她若做出这种事来,真让相遂宁寒心,仔细想想,相嫣或许并不知道,依着相嫣的小性子,她喜欢的东西什么时候让相遂宁沾染过呢,她喜欢郭铴,岂会让相遂宁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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