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路悠悠-《九州戮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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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面着轻纱,步履轻盈,恍惚间有些病态的柔弱,但话语十分决绝:此时不嫁。

    寒部使节大惊,一时间议论纷纷,短暂辩驳后躬身轻言询问公主何意,公主只答:五兄平安即嫁,若世子等得,小女定然点妆恭敬前往寒部,与世子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褚皇上座大惊,却有朦胧喜笑颜开之色,观望公主神色不乏赞许,只是须臾便烟消云散,只剩欣慰。

    下堂三皇子褚瑾奕默默无言,却有黯然失落之色,轻微踱步数次,终未得半句多言,只立于原地远远相望。

    六皇子褚思南惊讶之色不惧于言表,多次低语劝诫公主女子当嫁,公主依旧坚决,直道五兄平安即嫁,六皇子默然退至原位,面色不乏怜惜。

    十一月二十,寒部使节接青王世子书信手令,告别公主,请旨归寒部,公主问世子意如何,使节不言,恭敬奉上一纸雁书,道:“此即为世子之意。”

    雁书只一字:“好。”

    ……

    短短一月,诸事烦心。

    送走寒部使节已有五日了,褚念卿心却还久久静不下。

    寒周惆什么意思?“好”是什么意思?是愿意等,还是他闹了脾气,这“好”字是来夸自己真“大气”呢?明明他给使节的信有那么多字,牌匾大的羊纸书密密麻麻的那么多字,褚念卿想看,使节却还不给,便只能自己去猜,可是猜又猜不透,寒周惆给的那一个字又看不懂,褚念卿久久苦恼,却也不敢写信去问,生怕得到最坏的结果。

    褚念卿在种种坏念头之后又是叹息,其实,她又何尝不想抛下一切去嫁了寒周惆呢,她心里那个少年郎,她哪时哪分不是心心念念着,可如今横在他们二人中间的又哪只阿兄的清白和安危呢?

    张百殊回来了,连带着许多获救的官员,众官员纷纷启奏大论张百殊的好处,他们早已视张百殊为救命恩人,自然会尽全力保住张百殊的清誉,况且还有当地回乡观望过的百姓为张百殊作证,大坝轰塌时,张百殊正在山腰的马厩,洪水确实冲不到他。

    既如此,褚皇还有何理由怀疑昶王?

    而五皇子和六皇子,他们那石头心早就被褚念卿捂化了。

    五皇子方才苏醒时,整日闹自尽,旁人看着他,他便大发雷霆,摔杯子砸碗都是常有的事,一天得备足了一百个海碗给他砸才勉强够数,六皇子去照料他,生生被他砸到勃然大怒,到最后摔门就走,也不怨六皇子心狠,实在是五皇子求死之心过甚,谁能受得了他?

    只有褚念卿,日复一日从未有过怨言,这副样子别说是六皇子,就连郭容华都哭哭啼啼,褚皇见了都得感动一番,就更别说长久待在温柔乡里的五皇子了,久而久之,他除了褚念卿、旁人的话一概不听,最信任的人已然成了褚念卿,甚至褚念卿拒绝寒部求亲时,他还苦恼过好一阵儿是自己拖累了妹妹。

    既如此,阿兄还能有什么危险呢?只是褚念卿不嫁,终归还是因为脸上这还没好的伤罢了……

    褚念卿拒绝求亲,褚皇为什么偷笑,还不就是褚念卿懂事,以自身的原因掩盖了他的管教无方么,等好了再嫁,寒周惆还怎么知道褚念卿受了委屈?

    褚念卿想过这些,只觉得自己无比的好笑,她微弱一身,竟要为这么些人考虑了,就跟无所不能的盖世英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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