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良下宾自是看不见低头搅水的夜三更迷离眼神,笑道:“其实或许也是我多虑,毕竟一家人,有三公子给我壮胆帮我压阵,说不定家兄一时害怕,卖三公子面子,不再为难我家三口,那不更好。” 夜三更继续搅着那一湾清水,逗着那几尾红鲤,没有说话。 显然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自己面子要真这么大,出门还带那些琐碎金银作甚? “真要三公子出面,家兄或许摄于三公子名威一时退让,可三公子走了后,家兄再起刁难又该如何是好?这次有三公子在,我心里也踏实些,把这几个月来的事跟家兄好好说道说道,省的以为我得了这身病就好欺负。” 夜三更又抬头,这次却细细打量着这个裹着厚厚棉披风的痨病中年,道:“你一心求死?” 良下宾苦笑,道:“我这身子骨二小姐不也看出来了,时日不多了,早死晚死都一样,不如趁着还没死做个大事,也让观音和椿儿她娘俩在寨子里能扬眉吐气一番。” 夜三更好笑道:“这话的意思,是说良椿她娘俩在你们这里过得还挺憋屈?以你副寨主的身份,除了正寨主,谁能给她们气吃?” “这里面弯弯绕太多,三公子听了也烦心,不提也罢。”良下宾倒是看得开,也不啰嗦那些家事,道,“我这副寨主,从得了这不治之症,还不就是名存实亡么。” 夜三更恍然,门阀家族越大,里面勾心斗角越多,良下客这半年欺压一家三口就是很好的佐证,不过是派系争斗罢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怕是这名存实亡的副寨主,连得道之人的狗见了都瞧不起想着压一头吧。 夜三更又不再言语,只顾戏耍那几尾红鲤。 “三公子怕是没体会过打家劫舍强取豪夺的爽快吧?”良下宾没来由的冒出这么一句,像是要缓解当下压抑气氛,朝夜三更道,“那才叫一个快意。二十多年前这丹霞江水道一提分水不分客与宾,何人不是胆战心惊。要不是辛如海捣鼓出那劳什子的丹霞盟,谁不看我们脸色?” 想起那时潇洒,良下宾话也多了起来。 “那时候观音跟着一家戏班子跑江湖,让我脑袋一热直接把她掠了来,那可是戏班子里的台柱子,不舍的也不行。”想到当年自己年少轻狂,良下宾就不自觉的笑。 “初时观音不从,我不打也不骂,我就是看着人姑娘漂亮,哪舍得动手动口,就一直关着她,你猜后来怎么着?”良下宾一副吊足胃口的模样,可也不等夜三更说话,又道,“你说说我那时候多混蛋,喝了点猫尿,一上头,来了个霸王硬上弓,让观音怀了孩子以后她就老实了。” 对自己所谓的混蛋本事良下宾看起来还有些骄傲,毕竟要没那么混蛋,也娶不到这个媳妇。 “当时观音恨我恨得牙痒痒,可毕竟肚子里也是她的骨肉不是?要么说观音是菩萨心肠,安安稳稳了大半年。一朝分娩,就有了椿儿。那一个来月,我是不眠不休的一直伺候观音,想来估计也是那时候观音就对我动了心,没以前那么恨我了。三公子你觉得我有本事不?”良下宾还是笑。 “这对付女人啊,用强也就得个身,用弱反倒受人欺。只有萝卜加大棒,才能让女人对爷们死心塌地。”说起男人心知肚明的花花事,良下宾笑起来的确有些欠揍。 “再后来有次着凉,也仗着年轻身强体壮的没当回事,可哪成想病来如山倒,一不注意就成了肺痨,你说这是不是世事难料?那段时间真是咳的哟,腰都直不起来,可怜观音又不眠不休伺候了我一个来月,病好了也留下了沉疴烂疾,治都治不好。”良下宾笑里露出一股子无奈。 “你说是不是老天爷惩罚我当年欺侮观音啊?看来头二十年犯的错,往后二十年都弥补不过。”良下宾笑的有些难看。 “家兄若是仍旧为难我,就只能用强了,怎么着也得让他们娘俩在良家不再受人欺负。只是不知道家兄现下修为,也不知道我这十来年没动过手,这一身功夫有无退步。”良下宾笑的有些为难。 “就怕是什么都办不成,到头来还要连累了三公子。总感觉我这步棋,是不是走的有些着急?现下连家兄底子都不知道就这么冒失,可笑不可笑。”良下宾苦笑。 “可再不有点作为,就真欺侮到门上了。我一大老爷们,可不能让他们娘俩受这种气,三公子你说在理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