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披着白袍的少女脸色一黯,却还是强颜道:“已经安排了个姐姐照看,我和我娘其实都知道,现在最好是谁也别见谁,一碰面就哭起来没完,这样不好。” 良椿瞧了瞧对面的姐弟,露出一个她自认为还说得过去的难看笑容,“我爹已经走了,他最不想也最不愿见到我跟我娘这样。我不能让他九泉之下再替我俩挂心。” 这番不似她这个年纪的言论让夜遐迩与夜三更有些吃惊。 “我不都说了么,我爹那病,的确也过不了多少日子,就当是早日解脱吧,最起码不用再受罪。整日里那般咳嗽,我们听着心里也难受。” 好似这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在父亲去世的一日里,长大成人,独当一面。 捏着能淌油水的灌汤包,良椿自然感觉到了此时气氛的微妙,转而介绍道:“这是从外头请来的白案师傅做的江南小笼包,特别好吃,咬一口可不少油。”也不使筷子捏起一根绿油油的蔫黄瓜,咯吱咬上一口,也顾不得嘴里满满登登,含糊不清道:“这黄瓜是灶房师傅年前冬里腌的,自然发酵,配小笼包一绝。你们快尝尝。” 显然不适合缓解压抑气氛的良椿见到没起任何效果,当即苦了脸,道:“你们一个个的难不成我天天得寻死觅活你们就觉得正常?” “那倒不是。”夜遐迩开口,“既然你没听出来我就直接问你了,你为什么一早就又来我们这里?” 少女那张像是娃娃一样的稚嫩脸蛋朝着夜三更扬了扬,“你弟昨晚搂着我说的,别哭,别怕,我在。” 最后六个字,还特意粗了粗嗓子,照猫画虎。 夜三更一口米粥直接呛进了鼻孔,趴着头连连咳嗽。 红枣两只本就不小的眼睛瞪得如铜铃,毕竟这种事从当事人嘴里说出来可要比外头传的更有事实依据。 夜遐迩抬手帮弟弟顺气,凭她对自己这个弟弟的理解,八成又不计后果的热血上头了一回。 “吃饭吃饭。”夜遐迩化解着弟弟尴尬,道,“有何计较吃完饭再说。” 其实哪有什么安排抑或打算,所有的所有不过都是夜三更一人所闻所见,即便如此也还是个闹得人心惶惶的偷听,整个寨子里因得他昨日两番折腾,草木皆兵人人自危,若是现在出去说他偷听到了良厦与赵云出的阴谋,除了这几个局中人,怕是都当他是在算计。 毕竟昨夜里阴差阳错,良椿肚子里的一些个见机行事的小九九被人瞧见,夜三更现在在水寨里已然成了他人口中唯利是图的小人,能有几人会信他? “今早干什么去了?”也不避讳外人,夜遐迩问着弟弟。 夜三更却有些避讳良椿,在他看来,良中庭不管出于什么角度考虑,那般所作所为着实叫人不大能接受,自己子孙的事竟不如个千百年来已然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的证道,夜三更怕说出来太伤良椿的心。 这一犹豫的功夫,刚刚坐下的红枣一副恍然的样子,“是不是去叫大小姐一起吃饭了?” 夜三更碗筷一丢,这饭着实是吃不下去了。 不明所以得小丫头看着赌气离开的夜三更,显然没料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良椿娃娃似的小脸通红。夜遐迩忍俊不禁。 只是刚刚有所好转的气氛在一名婢女的呼唤声里再次凝重了些。 “二夫人。二夫人过来了吗?” 这称呼在分水岭,也就只有二当家良下宾的夫人。 刚刚离座的夜三更错愕,夜遐迩也略微失神,找李观音怎么还找来了这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