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浅滩上,远远望见良椿登船的黑衣汉子试图折返回来,边退边打一味防守,凌山鸾丝毫不让,下手一拳猛似一拳。 拳来脚往难分难解,一边是心有旁骛下身手打了折扣的龙王爷,一边是心不二用拳风刚劲的水寨堂主,转瞬便能拆解数十招,也算旗鼓相当。 只是船上一声惊呼后引得凌山鸾去瞧,便见良椿扶在船舷,背后洇红了大片;一旁“夜三更”手中匕首滴着血;李观音手忙脚乱直奔向女儿,刚才那一声惊呼便是她发出的。 这就是夏鳌的本意?化作夜三更靠近良椿,出手杀人? 凌山鸾倒吸一口凉气,眼前这人下手着实狠毒,这一击再移半寸不到便是大椎,照这力道下去,自己若是挨上了,怕是下半辈子是动弹不得。 赶忙收拾心思,凌山鸾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继续对付这个让他感觉有些棘手的对手。 楼船上,显然不再担心良椿有任何威胁的赵云出放开了李观音,由着这位哭起来都让人有种罪恶感的妇人跌跌撞撞地跑向自己女儿。 赵云出眼不见为净,平日里对这位嫂嫂就有些本能的抗拒,今日里迫不得已被九宫燕安排着绑架了她,赵云出为了那在他想来已然是唾手可得的利益,不得不硬着头皮做出这种事来。 眼下一幕发生的突然,赵云出脑子差点有些转不过弯来,直到良椿跌坐在甲板上,那件白袍晕开一大片血红,看着迅速拔刀躲出去好远的“夜三更”,他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万万没想到,三公子竟然也是九宫燕的人,隐藏的好深啊。” 人皮面具下的夏鳌心有余悸,刚刚良椿那骇人身手属实给他留下了太大震撼,如今近距离偷袭得手,要说不紧张那可是骗人的。胸口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夏鳌脸上却还是笑意迎合,道:“赵公子也是九宫大人的手下,更是出乎我的意料。” 自然不满意对方这个说法,赵云出眉头微皱,不耐烦道:“我与九宫燕只是合作关系,并没有手下这么一说。” 夏鳌恍然,不置可否。在他想来来,赵云出也不过是九宫燕手里头的一枚棋子,牵制着良椿,好方便在寨子里行事。 一念及此夏鳌再次对于自己能听从九宫燕的安排而不是与她作对而感到庆幸,要不然,凭她这手段,怕是大局一定便会拿自己这个最先知道她身份的“外人”开刀。 昨夜里那妇人来寻自己时,言简意赅的转达着九宫燕的意思,第一件事是一早引段铁心去寨主院子,并将在院子里所见强行嫁祸给夜三更。第二件事是假扮夜三更去大江里来找良椿,并杀了她。还有第三件事,便是自己接下来要做的。 原本做第一件事之前夏鳌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在看到三四个时辰前还跟自己说过话的大夫人脑袋以一种极其的姿势撇在一旁,死不瞑目,夏鳌也胆战心惊的同时,更多的还是震慑于九宫燕杀人的手法。 不似头一日只是掰断寨中山卒的脖子,这一次,是直接拧成了麻花形状,脸朝背后,太过恐怖。 心中明了的夏鳌强忍不适哄骗着段铁心,在段铁心恼羞成怒暴跳如雷找夜三更去以后,再也不想多呆一息的夏鳌后脚紧跟出来,跑到大江上完成九宫燕安排的第二件事。 他也不是没想过,为何九宫燕料事如神,怎么就能断定良椿会出现在大江之上。待得瞧见赵云出挟持着李观音这位水寨里的二夫人出现,夏鳌算是彻底明了。 一个能把所有的可能都考虑在内的布局者,只有她想要发生的,绝对没有她不可控的。 一环扣一环,如此心机,怎一个恐怖! 良椿受此重创倚靠着船舷瘫坐在甲板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嘴角都在抽搐。李观音在旁已经哭到说不出话来,两手沾满鲜血,捂也不是不捂也不是,任由其渗满白袍下摆,她也只剩下嘤嘤啜泣。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两天是怎么了,凭什么自己一辈子都没做过什么坏事,为何就让自己遇上这么些糟心的事。 一家人不似一家人,整日里勾心斗角,害得自家夫君也一命归西天人两隔,消停都未今日又遇上这种事,自己被胁迫,女儿被伤,甚至还是被这几日里最信任的人出手迫害。 李观音瞧着女儿痛苦模样,想要说话,可话到嘴边就又被呜咽声压了回去,抽抽噎噎喉中哽塞。 “没事娘,爹给我留了这么大本事,这点伤不算什么。” 显然是在安慰李观音,脸色煞白的良椿捂着腰间血流不止的伤口,挣扎着想要起身,试了几试都以失败告终。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