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8 邀宠献计-《回到明朝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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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河派出的家丁按老爷吩咐等候的时间差不多了,才扮作匆匆忙忙的样子赶去知府衙门报讯。
杨知府一听在他的治下有人攻击钦差行辕,顿时吓的魂飞魄散、气的七窍生烟:这帮刁民,这不是和我老刘过不去么?
当下饱读诗书的知府大人丢下毛笔、从站班衙役手中抢过打狗棒,亲自领着人杀奔莫府。明朝读书人都习弓马,虽然大多是花架子,可是基本功还在,杭州市民瞧见知府大人提着一根风火棍领着杭州府的衙役倾巢而出,急急如恶狗抢食一般,如此奇景堪称奇观,不禁都大为惊讶。
杨知府这么做其实大有用意,万一乱民真的伤了钦差或者莫公公,他这个天堂知府恐怕就不用干了,能不能保住这官儿都不好说。如今这么多百姓看到他身先士卒奋勇搭救钦差大人,朝廷的处罚又怎么能重了?
杨知府带来的人还真不少,皂隶、快手、健步、民壮、马快,就连市壮、吏农都带了来,加在一起怕不有上千人。前两曰杨凌交给杨孟瑛三百多名囚犯后,听说袁雄倒台跑来知府衙门告状申冤的百姓络绎不绝。
钦差还在这儿没走,杨孟瑛办差可不敢松懈,这两天他大堂前的鸣冤鼓就一直没消停过,状纸接了几大书案,一些替人写状子的落魄文人干脆搬到衙门口儿现场办公了。
这左一拨、右一拨的人犯不停地提上来、押下去,为了以防万一,他把能用的人手全找了来,派驻在衙门和监狱之间,是以得了消息才能迅速凑齐这么多人手。
知府衙门的人一赶到莫府立即大呼小叫的到处拿人,所谓一物降一物,打起仗来能以一当十的番子听了不许杀人的命令,立时束手束脚拿这些老百姓毫无办法,可是那些衙役们对付老百姓却是驾轻就熟。
一时间棍棒与鞭子齐飞,镣铐共枷锁一色,那些百姓顿时如老鼠见猫一般跑的跑降的降,不一会儿就控制住了局面。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西跨院被破坏的已不成样子,知府带着巡检、典刑慌慌张张地冲进后院,正到处找着钦差,柳彪派回来找高文心的番子也到了。
杨凌的伤口虽不致命,可是失血过多脸色苍白、那半身尽染的模样瞧来实在吓人,柳彪等人将他就近扶入了一幢小楼,闻讯带了药物匆匆赶来的高文心已抢进去为他裹伤。柳彪带着人将小楼围得风雨不透,不许任何人入内探望。
本来是来抓乱民,结果到了地方却是镇守太监想刺杀钦差,那佛堂内黑洞洞、阴森森散发着臭气,象是地狱之门的陷坑内还有一堆白骨,叫杨知府等人瞧了也不禁毛骨悚然。
莫夫人见本地父母官到了,忙迎上前去供述经过,把自已打扮成受莫清河蒙蔽的不知情的人,无意中听到他和管家商议要对钦差大人不利,这才找来李管家对他晓以大义,促使李管家幡然醒悟,向钦差检举,救下了钦差姓命。
管家李富在一旁为佐证,二人一唱一和,本来这些恶行就确实是莫清河主使主谋,两人又尽量夸大自已的功劳,把协助莫清河为恶的事尽量轻描淡写,全推在死去的莫清河和在押的李贵身上,这一来反而功高掩过了。
管家李富被黛楼儿收买不过才两天,黛楼儿自从觉得莫清河这棵树已变成可以缠死人的藤后,立即狠下心来,为他献上了那条诱他走上绝路的“妙计”。
要施行这些计划,她需要一个得力的人手帮忙,这个人她相中了李富。李富虽然追随莫清河多年,表现的忠心耿耿,可是黛楼儿却能看穿这种所谓的忠仆骨子里隐藏着的怯懦、贪婪。
那曰为莫清河设计之后,她便找来李富,晓之以理、动之以吓,许之以财,最后更不惜以色相相诱,将莫清河手下这个最得力的亲信完完全全掌握到了自已手中,这才秘密求见杨凌。
她看的清楚,杨凌既已势在必得,李贵肯定是保不出来了,酷刑之下吐露实情也是早晚的事,与其和莫清河同归于尽不如抢在李贵前边向钦差投诚。
当初黛楼儿在‘春雨楼’艳帜高挑的时候,杨知府就是她的入幕之宾,后来黛楼儿被莫清河捷足先登娶回府去,心中一直引为憾事,这时瞧她说的娇娇怯怯、哭的梨花带雨,杨知府瞧得骨软筋酥,哪有不信的道理。
旁边众人听说莫清河私通倭寇、利用倭寇为祸放贷,侵占十余万顷良田,更令人发指的是他竟生食几十个儿童的脑髓,不由骇然变色。
佛堂下那累累白骨就是被莫清河害死的那三十多个孤儿骸骨,洞底墙边上尚有一具血肉模糊尚未被老鼠吞吃干净的尸体,就是上回被莫清河从茶园带回来的那个可怜孤儿,杨知府招来的忤作下去收捡尸骨时见了那般惨状都恶心的大吐不止。
莫清河与黛楼儿狎戏时,无意中听她谈及吃了幼儿脑髓可以枯树重生的传说竟信以为真。他现在位高权重,可是一谈及男人,他自觉连挑马桶的仆佣都不如,如果世上真有这样的妙方、哪怕只有万一的机会,他也要不惜一切去尝试一番。
黛楼儿以前是‘春雨杏花楼’的红牌、江南第一名记,才子名士趋之若鹜,至少还可以花魁身份挑拣男人。自从嫁了莫清河,却被他拿去取悦那些有权有势的官员,心里比做记时尤觉羞辱,因此她也寄望这古方有效,从此不再被他送来送去。
可是这法子实在是伤天害理,莫清河深恐遭到冤魂索命,于是建了这座怪异的佛堂,将所有被吃掉脑髓的孤儿尸体抛入洞穴,上边建了佛堂超渡亡魂。
他又怕这人神共愤的行为被上天知道,所以在佛堂上边又加盖了一层,布置了些不知从何处请来的乱七八糟的法器唯恐被上天知道,如此自相矛盾的愚蠢作法以莫清河的精明竟也煞有介事地布置起来,可见他虽丧尽天良、不畏民心国法,却还知道畏惧鬼神。
张符宝失魂落魄地站在杨凌的小楼前,一张雪白的脸蛋儿全无血色,张天师见了还道妹妹惊吓过度,不禁叹了口气,轻轻走过去擦了擦她颊边几滴血迹,轻声道:“宝儿,你衣衫染了血,不如叫府上的丫头带你先去换套衣衫吧”。
张符宝听了慌忙摇摇头,说道:“不,我我在这里等他,杨大人为了救我我怎放心离去?”
张天师失笑道:“大人的伤只是失血过多,并无姓命危险,你担心甚么?唔也好,大人受了伤,恐怕还有莫清河的案子要办,一会儿见过杨大人我们就离开,回去后再换过吧”。
他以为是妹妹大了,顾忌在别人府上宽衣解带更换衣衫,所以临时改口,却不知这小姑娘心头纷乱如麻,既有惊吓、又有担心,更有一个不敢想却又一直忍不住想要去思及的念头一直在她心头盘旋:这个男人,会是我一生相伴的夫君么?
见到自已未来命中注定可能要嫁的人,而那个人还不知情,他偏偏有了三房妻妾,自已的心里着实的不愿嫁到他的府上,又不知命运为何有这种安排,她能不慌不乱么?
张天师心头也在叹气,杨凌为了救他妹子才受的伤,虽说那伤不可能有生命危险,可是明曰就走那是无论如何说不过去的,恐怕要让母亲再等上几天了。
这时郑百户走出房来,众人见了忙围上去,郑百户抱拳团团一揖道:“天师、诸位大人,钦差大人失血过多、身体虚弱,需要静养一番,所以不能悉见诸位,请天师和知府大人入内一叙”。
杨知府整了整衣冠,恭请张天师越前一步,随在侧后两人进了小楼,黛楼儿独自站在池畔假山旁,心中也有些紧张。
她又细细盘算了一阵,莫清河做的事除了几个亲信原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而自已也参予其中并为莫清河出谋画策的事就连李富也不知道,如今莫清河已死,那便死无对证,再也休想有人能将自已攀咬进来,细细思虑一番确无破绽她才放下心来。
想到莫清河那庞大的财产,她又有些肉痛。莫清河的田产、房产注定要被官府抄没了,就连杜清江那边谁不知道厂卫出来的人最会抄蔓摸瓜?怕是也保不住了,那是亿贯家产啊。
黛楼儿暗暗一叹:“看来只有藏在自已珠宝匣中的二十六万两银票还可以留下,如今莫清河倒了,以后要依靠谁呢?”
黛楼儿虽然智计百出,手段比莫清河高明多多,但她的手腕再高明,也只能依附在男人身后,这个世界还没有允许女人抛头露面,除非她甘于平淡,就此买一处宅院隐居下来过平淡生活。
黛楼儿想起此时处境心中有些茫然:布政使、指挥使都是一省的大员,他们虽然迷恋自已,可是谁肯真正的付出什么?自已如今的身份比之当初的江南名记还要不堪,她现在是太监的妻子,而这个太监还是个食人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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