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秋天的雨未必都是连绵的,在宁云帆和伯母的无声且无用的抗争还没有结束之时,倒是雨先一步停歇。 “小宁,我知道你肯定是劝不住安霁的,伯母也能理解你们之间,你不合适去劝。”别看宁云帆说了半天,何晏清也似有所悟,到最后还是徒劳无功,“所以,这个你们眼中的恶人我自己来做。” “伯母……” 安家宁在一旁示意宁云帆别再张嘴,事到如今自家老婆心意已决,别管自己和宁云帆在说什么,也都是于事无补。 说起来安家宁也是奇怪,当初安霁选历史那种冷门学科,出来不是做考古就是当老师,自家老婆都没反对,怎么到了杭罗这件事上,就这么死心眼? “行了,你们都不用劝了,安家宁你跟我走,小宁你赶紧回去工作吧。”眼看着就要开学,何晏清觉得是时候给这场闹剧画上一个终止,“要是没事就在家歇歇也好。” 何晏清这言外之意,无非是叫宁云帆不必再说,这件事自己会去做个了断。 “那我先走了,伯母……”都已经在何伯母的注视之下走到门口,宁云帆还是转过头来,几次启唇要说些什么。 倒也不是宁云帆较劲,偏要在这个时候去触何晏清的霉头,实在是安霁坚持到现在不容易。 宁云帆其实一直羡慕自家女友能有这样一个梦想,而不是像自己一样,想不到靠自己的专业做出什么能给社会贡献极大价值的事。 所以,宁云帆还是想给安霁争取一点点机会,哪怕只是一个回旋的余地:“伯母,您和安霁好好谈谈,她是能听进去您说的话的。” “也希望您能听听她的想法。有力气追梦的岁月就这几年,过去了,可能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窗外已然是艳阳高照,雨水清扫过的大街再次挤满了喧闹往来的行人。何晏清蹙眉其间,确显得有些突兀,安家宁则是一如既往的跟在后面半步远的地方,晃晃悠悠的走着。 “你说你平时上班和学生脾气不是也挺好的,怎么到了自己家人这里,就成了这副模样了?”自家老婆雄赳赳气昂昂,知道的说是去把女儿带回家,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欺负了安霁,跑过去撑腰呢! “学生该上课上课,该学习学习,人家不用我费心。” 现在何晏清是听见安家宁说话就烦,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没好气:“你们呢,一个个让我操心也就算了,什么都不听我的,还瞒着我、骗着我,我不和你们急,我和谁急去?” “你说你和我急也就急了,和孩子你到时候可得好好说,别又和那天似的谁也不理谁。” 知道何晏清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安霁本身做的就是前者不同意的,还和男友一起扯出这种弥天大谎,自己更是脱不了干系…… 安家宁现在可谓是为了待会儿自家老婆能给女儿留点余地操碎了心。 “孩子总归是孩子,有什么你得和她好好说。”到底是老夫老妻了,安家宁知道刚才宁云帆的劝说自家老婆是听进去了的,至于最后为什么还是改口不同意,倒也无从知晓。 “孩子,就因为是孩子,所以我才得管。”说着说着,何晏清干脆停住脚步,将自己钉在原地,回过头来看着自家老公,“再说,孩子?她现在都已经博士生了,她都毕业一年了!” “她小?她和小宁都谈多少年了,你算算,都该谈婚论嫁了,她和小宁都该放下那些不切实际的,去开始思考现实问题了,怎么能还和小孩子一样?” 何晏清是越说越起急,也不是说让孩子们没有梦想,去臣服于现实生活中的种种无奈。可是,无奈就是无奈,如果现在不攒下底子,将来怎么办? “你是不用管这些,所以你不知道……”何晏清也不愿意揭人伤疤,眼见着再说下去就要说到安家宁过去的经历,赶紧止住了话头,“总之,安霁她也不小了,不是随便胡闹的时候了!” “你别总拿她小来说话,咱们当年这个时候都开始工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何晏清又开始规律的向前走着,其速度完全可以媲美街道两侧骑自行车人的速度,以至于安家宁在后面一阵紧追。 “是,他们现在上学就比咱们那时候长。”何晏清不是不通情理,只是很多自己这一辈走过的弯路实在不想让安霁再走一遍,“可是时间不是这么浪费的,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情,何苦去做?” 安家宁也不明白了,什么叫做明知没有结果?自家老婆从来不是妄下结论的人,这当中必然有什么事是何晏清一直瞒着自己,以至于自己也不知道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