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二章 出塞前奏-《唐朝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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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五十岁上说话了,成不成?”虽说二十岁到六十岁都在服役期内,但近年来国力强盛,人口数量激增,兵源比贞观年间充裕的多,所以五十岁上地男丁一般不在征召范围内,也算是光荣退伍了。可五十岁……很是个问题啊,年龄不小了,钱粮以及安家费用给足是必要的,但身体上毕竟没有年轻人来的强壮。
“您就放心了!小弟这身板,”程初起身展示了下自己的暴力美,“也算是难得了,自幼习武,一天都没落下,单对单还没怕过谁。可上次在军上演武,俩五十岁地老伯一齐上来轻易就把刀递小弟脖子上。这战阵上,勇武是一方面,经验更是关键,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东征西突几十年下来,谁手底下没几十条人命?”
“这年龄,安生日子不过。有愿意去那边受罪的?”若我东征西杀几十年,有了过安稳日子的机会打死都不出家门。
“有,不少。”程初裂嘴笑了笑,“如小弟这般人,过不得安稳日子。沙场几十年下来,有的就盘算着安稳,可有人就见不得安稳。小弟就稍微散了个风声出去,如今已经有四百多人愿意出塞。一人两贯钱安家费。塞外还有另起家业的机会,够了。”
“确定是程跃带队?”如今程跃已经是长安首席马球教头,想不到自告奋勇要求领队出塞,连马球队的几个大牌球员都跃跃欲试。
“劝不来,由他去吧,就是球队上再找不来比他合适地人选接替,可惜了。”程初有点失落,毕竟骨干一走。程家地球队战绩再得不到保障,排名有下滑的危险。
不过对我说是个好事,球队上几个都是我曾经调教出来的老人手,过去后王家这块必定尽心尽力照应,程、秦、王三家塞外经营上拧成了了一股绳。从人员筛选开始到那边合作垦荒,三家共同进退。
不光是我,所有出塞人家都在为劳力发愁,陇右上招募。可那边能招募的人数终究有限,动辄数百平方公里的面积上只有区区数百人,想想都有点害怕,弄不好大家过去就加入了游牧民族行列,成天拉帮打劫为乐,按程初形容退役老兵如何如何嗜血的情况看,令人担忧啊。
崔彰挑挑早已康复的俊眉,拱手一圈长礼。“众位叔叔伯伯光临寒舍……”
出塞地十来个主要大家族都派家族都派了代表出席崔家举办地塞外垦荒团互助友爱大联盟碰头会议。大伙在京城里呼风唤雨惯了,猛地发现一旦出塞就变的势单力孤起来,难以接受。而程、秦、王三家结成地小联盟让崔彰很是羡慕,百年来崔家人早已将纵横捭阖之术领会的通透,不但顺利加入王、程、秦三家的联合圈子成为四方集团,更是将塞外圈地的家族都邀请一处,讨论互助地问题。都是京里头面上的人物,知道其中要害。就是相互间有冤仇的都摈弃前嫌同对头坐到一起。
“哈哈。都坐,都坐!哪来叔叔伯伯。今天都是挂着家里的名义来,辈分上就免了。”许敬宗朝一圈拱了拱手,模样是猥琐了点,不过笑起来还是很有亲和力。朝对面几位老者稍稍弓了弓身子,“几位老公爷也亲自过来了,朝堂上打破脑袋的事,在下可被您几位拾掇地够惨啊,哈哈…”
“不提,”对方和气的摆摆手,“一码归一码,就事论事。”
“来来回回,这都是京里的事,自家兄弟们打架,出门就都是一家人。北边胡子多,我这老不死的随大伙混热闹来地,这聚了一团团,都出去打算杀胡子吧?”一老者笑眯眯的打圆场,花白的胡须颤颤巍巍,话说的糊涂,眼里却透着精炼。
“老不死又开始装疯,多大岁数了,晚辈跟前也不怕丢人。”旁边一老头看侧面看不清模样,身材魁梧,中气十足,明显是行伍出身。“杀,到处都杀,杀完多好?不留几个谁给咱种地?”
“老夫还看不上。满都是人,吐蕃有,高丽有,老程斩首十几万也没把突厥杀平了,缺劳力,笑话!”这明显就是奴隶贩子出身的,老不死的没点人口资源概念,两条腿的东西都能拉他家干苦力的口气。“还有百济嘛,新罗光女地也不成,男丁往后也朝过贩运些过来。倭国,尤其是倭国,成天朝百济增援这增援那,都好几年了,看样子人也不会少。”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开会互助呢,大家签署个共同防御条例啥的就完了,话题还没展开就先考虑劳力够不够,开始打周边邻国的人口主意。老奴隶贩子的话音刚落,马上引起了在座十数位大佬共鸣,话题一绕再绕,其中几个已经开始商讨武装贩运奴隶的可行性。
崔彰无奈的和我与程初坐了一起,我三个辈分低,老人家那边插嘴不礼貌,只好私自商议。
“等下,先等老人家尽兴了再说。”崔彰一边劝程初不要着急,一边吩咐下人将起草好的共同防御协议草案分发到众人手里,“不过……”朝我挤挤眼睛。坏笑道:“这么算下来,或许贩运些劳力过去反倒比开荒植棉更合算些。”
“缺德吧你。”鄙夷小崔一眼,朝擦拳磨掌的程初拍了一掌,“你不准插话,等他们看了草案签署后咱俩就撤。”
草案签地很草率,大家都是匆匆看了几眼,既然合乎自己利益就没必要将自己排除在互助组织之外,然后行军老手开始算计贩卖路线。内政高手则估算着所有计划地可行性,崔彰强颜欢笑的坐陪,我拉着一脸不情愿地程初偷偷溜了出来。作为一个文明人,我体谅古人,所以不去阻挠人家谈论一些历史倒退的野蛮话题,本着不鼓励,不打压,不参与的三不原则。敬而远之。
“不鼓励,不打压,不参与。”兰陵笑了笑,合掌‘啪’的吓人一跳,“我也是。”
“什么意思?”
“都是头面上的家族。打压就不必了,何必为了番邦撮尔小国得罪这些遗老遗少?”轻笑几声,“只要不闹的天怒人怨……其实他们自有分寸。说起来一个个看似粗蛮,可心里都精明过人。这些当家的任谁都不是省油的灯。”朝我递过去地互助协议看了遍,“在关内按理不允许,可出塞就不同,你不是老说以国人的利益为先,是这个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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