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七章 冬季攻势-《唐朝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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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老四呢,又扯远了。”颖起身拉了个软墩子垫脚上,犹豫半晌,“妾身知道夫君除了往下马陵跑跑外也没别的嗜好,说起来周围有头有脸的人家里只有咱王家最清静。至于老四,妾身从没朝夫君这边想过,可……可老四她……”
“老四还小,和个小姑娘计较什么,有意思没意思?”
“小?”颖差点把自己指头折断,“您诚心气人呢。这会谁一问老四年纪,陈家上下没一个好意思开口的。这是有依靠,旁人家若这把年纪还不出阁的话,官上都不答应,都成笑话了。”
“那你少找我,你陈家的事陈家清,我开我联欢会去。”颖自己都没把思绪整理顺当,前后矛盾的跑来找我开老四婚姻扩大会议,不可理喻。
姑娘不愿意嫁有姑娘地打算,按我的立场就应该尊重老四的选择。颖现在后悔不该让老四一开始就把两家的产业把持了,这话她没法出口,甚至在我跟前都不好意思提。
嫁出去省事了,可又找不到比老四合适的大掌柜,每年万余贯地进项万一缩水就肉疼。还有条不说我也明白,老四出嫁留下了权利真空就意味二女会大权总揽,这是颖最受不了的,尤其二女现在风调雨顺,要业绩有业绩,要子嗣还俩男丁,虽然我一直标榜不偏心,可社会的大风气如此,颖还达不到与世无争的境界。
现在老四嫁也不是,不嫁也不是,外面又流言蜚语三夫人如何如何,加上九斤没事给就来段三国地故事,颖这就起了连她自己都不确定的怪心思。联吴抗曹也罢,可颖这小心眼我最清楚,只要往我跟前一站,是女性她一个都容不下。于是我给她一个最简单的解决办法,把她休了。
“唉!”颖掐在我脖子上半晌还是舍不得给我勒死,放弃了。愁道:“横竖都没个结果,可怜妾身这当姐的,怎么遇见这么个好妹子。”
“别脏水朝老四身上泼,你自个和自个过不去。家里现在好好的,非弄的乌烟瘴气。”说到这在颖脸蛋上拍了拍,“咱家是好的。我还容你在跟前说个胡话。若搁了别家,心里有想法又不敢朝男人说,憋心里时间长出了邪劲,私下里刺刀见红就恶心了。”
“恩,就是发牢骚,”颖无奈甩甩手,“可想来想去又不知道冲什么发,也就冲您说说。只好耽误夫君的联欢会了。”说完来了精神,掰掰指节很嗜血地模样道:“夫君且忙,这些日子家里不得闲,得抽空拾掇拾掇二女,越不像话了!”
这点我赞同,二女是该好好收拾一顿。颖是什么话都存不住,二女是什么话都不说。颖能苦恼到这个地步,有内在因素。但绝少不了二女在里面地小动作。这丫头自从当了娘后……怎么说呢,深谋远虑?
这事谁家都避免不了,就像李世曾经笑话的:这妻啊滕啊妾啊的,娶回来就赶紧一闷棍敲糊涂了,稍微给她留点心思的就变妖孽。三宫六院?那是妖孽横行的地方。自古君王不长寿,谁敢说是忙政要忙的?都是家务事缠的。
虽然咱当了大逆不道地笑话听,可细想想也有一定道理。君王们不是被妖孽烦死就是被子女气死,真被造反派戳死地有几个?李渊。开国君王,先是老婆打架,下来子嗣反目,最后什么个下场?李世民,英明不?这边儿子忙造反,那边女儿忙偷和尚兼职谋逆,先不说活多大年纪,要我早气出疝气了。
家大业大。一说起来招人羡慕,可自家苦自家咽,三妻四妾这玩意量力而行,自认为王家相对还是太平的。像崔家传呈至今,能当坐稳家主这位子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具我所知崔彰同父异母地几个兄弟都不在京城,而叔伯族里的势力已经被帅锅蚕食差不多了,有个纵横陇西多年的强势族叔莫名其妙出了意外。家业也被帅锅半武力接管。没人过问,连官府都不愿沾手大家族内部事务。
王家……不敢想。只要按现在这频率发展下去。这样的事绝对难以避免。想对外保持优势就得有限度的允许内部竞争,优胜劣汰是保证族群长盛不衰的关键。都是自己地骨肉,我刻意去偏袒谁?
年跟前和崔彰喝酒时就不免提了个话头,刚提了族内族外的烦心事就引来崔彰一连串长叹,连连摆手,一个劲的不提也罢。
酒过三巡,不提的事也忍不住扯出来谈论。俩人都是家主,王家尚在萌芽,崔家风风雨雨百多年,说起来崔彰经验丰富的多,感慨也多,伤心事更多。长辈们追求地是开支散叶,可每一代家主上台先着手摘叶剪枝。就像苗圃里的园丁,对专家来说枝繁叶茂不一定就好,若要保持植被整体向上的形态,就得下狠心修剪,根扎的再深也不能在斜枝败叶上浪费养料,所谓好钢用在刃上。
“一个人一个办法,只要对家族是好地,哪怕修剪时手下的重些也不为过。”崔彰说这话时一直苦笑,笑的很难看,丝毫没有往日的风度。
“比方说亲情呢?兄弟姐妹,叔伯子侄,世人兄觉得呢?”作为我这种无产阶级大家庭熏陶出来的泥腿子,心里最记挂的就是这些东西。可以没有钱,没有权,但心里总惦记有个家,有夫人拍拍土,有孩子围跟前叫你爸,和堂兄表哥去欺负落单的小同学,或者有个长辈耀武扬威的来关心你,这都是幸福。
崔彰楞了许久,斟满一杯也不招呼我,一饮而尽。“子豪兄这话问地小弟惭愧,惭愧啊!从来没人这么问过小弟,老兄是头一个。农家小户可以惦记这些,咱们……咱们也想惦记,可……”又一杯,酒下肚忽然恢复了以往的风采,朝我妩媚一笑,“总是有说醉话的时候,子豪兄过量了。年底可是让小弟扳回一局,酒桌上能压子豪兄一筹的机会可不多,得出去宣扬宣扬。”
“是,是,过量了,世人兄海量!嘿嘿,哈哈……”朝崔彰竖竖大拇指,相互间吹捧起来,刚刚那个讨厌的话题被抛之脑后。仿佛醉酒一瞬间的自言自语。
酒足饭饱后,两厢话别,崔彰忽然从后面叫住我,故作醉态道:“高处不胜寒。说这话的人不是真比别人站的高,而是他先觉得冷了,心寒了。”说罢笑了两声,羸弱娇怯地钻了豪华车驾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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