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八章 年忙-《唐朝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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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豪兄。子豪兄,您醒醒!”感觉有人掐我人中,掐哪都不醒!
“吃酒吃的醉过去,怎么弄的?”送回来给颖吓一跳,见我挤眉弄眼才放心,一把凉毛巾蒙脸上醒酒。
“气的,纯属气地!”哎呦哎呦爬起来喝了口茶消消火。打算告老还乡,找山里僻静的地方住。等这帮老家伙死光光了在回京任职。
“那得受着,和老人家计较什么?”颖抿嘴笑,给我外衫几下扒扯下来,朝炕里面一推,“快歇歇,家里后晌还来客,可别带了气待客。
“谁?”烦死了!晚上兰陵叫过去吃团圆饭,这边客人太没眼色。
“可是气糊涂了。张家三个舅舅可是招呼过的,不让咱过去,说他们过来。”
“哦!失礼了,忘死死。”没躺直又一骨碌爬起来,赶紧收拾利索喊人备马。这是大礼。长辈来晚辈家探望叫屈尊,我得亲自到张家去接才行,要不会被别人戳脊梁骨。
前脚赶出门还没上官道就看见张家的车驾已经到了坡前。还好,也算迎出来了。赶紧招呼侍从回府预备,自个下马迎上前去。
张馥赶了头里将我接住,一脸歉意的先朝我道歉,说他老爹顽固依旧,说不通,无论如何也不出过来。我见识过这四舅的脾气,也好,这大舅二舅能来也算是个进步。张家自打平反后头次这么大规模出行,从车驾到随从都是国公府的规格,一丝不苟。这算是真正和王家把亲戚关系又接上了,令人欣慰。
先不进门,俩舅舅领了张栉、张珲、张馥兄弟三个直奔王家祠堂祭奠。大场合,王家不敢怠慢,出仪仗侍立左右,老管家带了人马从了人马从王府大门到祠堂牌楼全部清场。不相干的敢出现在视线内统统击毙?
我领了九斤走前面。颖和二女一脸凝重地立在祠堂外,等男人都进去了才轮到她俩。面对妹妹和妹夫地灵牌。二舅表情僵硬,孩子们都跪下去他都没动作,整个人好像有点恍惚。直到大舅扯了扯他衣袖才回到现实中来,一个趔趄赶紧扶了跪在身后的儿子身上,红着眼眶朝我点点头,示意祭奠可以开始了。
在我我印象最深地是四舅,印象最好的是大舅。二舅话少,没有四舅那么激烈固执,也没大舅那么和蔼亲近,就像当年初次见面时介绍的那样,舅舅里显得他最瓷笨。
国子监出来的人,说瓷笨就是笑话,不吭声不等于没有感情。这场合里痛哭流涕不合适,毕竟是祭奠,不是上坟;可在场的人里让我感觉最真诚地就是这个瓷笨的二舅,至始至终一言不发,全身心的对了牌位寄托哀思。
很可笑的场面,王家的祠堂里最不专心祭祀地都是王家人,九斤乱磕头,抓住腿的蚂蚱一般,不让磕还不行,人来疯。二女开始还有点样子,可漫长而枯燥的仪式消磨着二女的耐心,这已经是第三次打哈欠了,幸亏没人注意她。
颖最虔诚,大夫人地身份逼迫她不能像二女那么悠闲,所以那张小脸始终绷的紧紧。可那双灵巧的小手出卖了她,时不时摸索腰上的挂饰用来解闷,在大家拧过身去全神贯注的时候,她甚至连续两次将手指交叉起来抱了胸前一脸哀思的玩抓拇指游戏。
我没她俩那么无聊,细心观察每个人的表情和动作来打发时间,俩舅舅非常投入,历经沧桑这么些年,回首望去,感慨良多。可三个表兄弟明显没有进祠堂的觉悟,张栉、张珲修养好些,压抑着自己厌烦地心情,张馥则是个混帐,暗地欺负九斤给自己解闷。每次九斤跪下去,他就赶紧屈身向前遮住大伙视线,然后偷偷用脚尖踩九斤鞋跟,孩子刚放下重心叩头,他鞋跟给卡住用暗劲,九斤没知觉,猛一起身就丢了重心,吧唧,又磕一个;他还跟了起哄,赶紧也磕一个。
看来工学就算完蛋了,遇见这号学监还有啥前途?朝颖丢个眼神,顺九斤脚下努努嘴,正赶上张馥动手脚,九斤吧唧一下……颖瞪圆个眼睛不敢眨,脸越来越红。俩手佩饰上抓挠,又在自己腿上连续猛掐了几把,终于还是没把笑劲挺过去。
一扭身就扑了二女身上朝下出溜,好像在出溜的过程中还咬了二女几口,二女痛苦的表情能看出颖咬的不清。这动静大了,众人齐齐回头朝这边看,颖侧了身子不敢扭脸,索性头塞了二女肩膀上嚎啕起来。九斤以为老娘换人了,惊恐的拉住我衣衫不松手。
“舅舅们能屈尊亲临王家,贱内喜不自胜……喜极而泣!”我惹的事,赶紧挡了二女跟前给众人解释,手背后推了二女两把,拧身冲二女发号施令,“夫人身子弱,心里经不起波折。还不赶紧扶出去好生照料!”九斤脑门一拍,“也去伺候你娘,”说着狠狠朝张馥瞪过两眼。
张馥大惊,吓的拧身不敢看我,这小子认为我责怪他不敬王家先人。直到仪式结束都不敢在我跟前出现,直到进王府安排落座时候才偷空在堂外将我拦住。又是作揖又是打拱,连道歉地话都不敢说,这事放了宗族间往来属于大不敬。若真计较起来地话,张馥今能死了我跟前。
“看来你最近格物学造诣精进不少啊,都知道扳脚后跟平移重心了。”
“恕罪,学监恕罪!”
“恕罪容易,王家这幼学里你缺多少课都补齐了。”我没法说不在意地话,这就和张馥同流合污了。很大度的样子摆摆手,训斥道:“身为堂堂学监,却作出这等……好好反省!”
需要反省地不是张馥一个。送走客人后我也接到了相同的指令,颖视今日之事为奇耻大辱,而我这个肇事者刚还一本正经的训斥当事人,现在则被压住一顿狂殴。
“爱笑,我咋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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