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二章 齐国之患-《唐朝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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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二章 齐国之患
才气,也可以解释为天资、天赋,世间绝大部分人都拥有的东西,或者曾经拥有过。说起来很无奈,当大部分人学会面对残酷现实的时候,才气就逐渐离你而去。往往只能在深夜里追憾:其实自己曾经很有音乐天赋,可为什么长大会变成响马?或者一个从小心灵手巧立志当个细木匠的孩子,成年后却铁马金戈的为繁荣大唐劳务市场而奋斗……
看着王勃这小子的背影多少有点羡慕,从我传神的作品里就能看出小时候惊人的绘画天赋,但传统家庭里不允许诞生印象派大师,顶着沉重的生活压力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毅然决然的走上了金融战线。像王勃这种有机会将才气转变为才华的人终究是少数,一个招人嫉妒的家伙。
“你感慨什么?”兰陵站我身后窃笑,她很欣赏我此刻的表情,好像一位发现木乃伊眨眼的考古学家。
“没看出此刻的我非常忧郁么?”拍了拍门框长吁短叹几声,指了自己的鼻子道:“我小时候画画很厉害,家里条件有限而已,其实……其实现在这样子挺好。”
“那是,”兰陵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指甲,“我小时也很厉害,家里条件有限而已……”抬起头盯我看了一会,淡然道:“有所失必有所得,你若成了画家,我大唐就少了一位混吃混喝的多才侯爵;而且也没看到什么绘画天赋,料不出千家万户挂幅猪头是什么景象。”
“你高看我了。”翻开茶碗晃了晃,又不爽的放了案上,“所谓的多才……大家伙称赞的那些,其实还比不上画猪头的境界。好了,不谈这些,就说王勃这孩子吧;若我告诉你这诗句不是他剽窃的。不过是巧合,字句、题目恰好都对上了,你信不信?”
“不信!”兰陵笑了两声,“虽然摸不清你怎么转变的,可看出你席面上维护他。自然不好和个晚生后辈计较,也不用说出这么推辞,有灵气是难得,却不能叫他自以为是地养了这些个毛病出来。今剽窃这个,明就能剽窃那个,斯文败类。”
“那就算他剽窃吧,我不想追究,你能不能不提了?”很奇怪啊,这话说的宽容大度,心里没有丝毫内疚的感觉,看来我的修养又提升一个档次。“凭这孩子的天资。往后文学上造诣不在你我之下;本着爱才惜才的心理嘛,咱们做前辈的该给后生晚辈个改正的机会,是吧?”
兰陵摆摆手,给了个怪脸,“别把我和你放一起。你多会也称得上造诣了?按理你是苦主,苦主都不追究了,我没必要跟了搀和,和个朝散郎计较反倒掉价。倒是你今自比了一次管仲。明就该有王管仲地叫法了,也不知是管仲高攀你还是你连累管仲,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一丘之貉。”
管仲不是好人?这话对!我从没认为这家伙有哪点好处,可从兰陵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她鄙视唾弃历史人物可以,但不能把我和个反面角色捆绑在一起,会给别人造成误会!
“嘴下留人!害我不用这么直接吧。念多年夫妻旧情上也该给个文明点的死法,何必这么绝情?”搓搓手,朝铜炉上捂了捂,“说话过年了啊,人家齐啥公也知道年上不翻旧帐,我得罪你了?管仲得罪你了?奇了,管二哥可是史上鼎鼎有名的辅国能臣,一说就是管乐之材。国之栋梁。千古传颂。求都求不来的人物。我看不惯他是因为小时候被老师逼了背和他有关的课文,你为啥空口无凭的败坏人家名誉?”
总觉得这个年代人的思维方式很怪。前几天兰陵还给甘蔗教管鲍之交,今就在我面前下死力诋毁,还依理依句的振振有词。
先一个出身贫寒行商起家就给管二爷定了性,期间打了家景贫寒上要赡养老母地旗号公然坑取合伙人应得利益,缺德端倪初显。可鲍大哥心怀若谷不计较,还举荐其为官,一当官就露了嘴脸,连续被人家辞退三次;可管仲毕竟是聪明人,看出现在的襄公比较变态,有玩完趋势,本了商人本性,以商论政又提出稳赚不赔的经营思路,他和鲍二哥一人教育辅佐一位准国家继承人,不论谁得位都能保证哥俩屹立不倒。管仲自己挑选了个很有希望继承大业的公子纠,把自认为朽木的那个小白推给鲍大哥……
管贤弟了解鲍老大为人忠实,这算盘打地也好,周全。可俩继承人夺位的当头上,管二爷又起了垄断心思,自己明明箭法不好还逞能谋逆,没把小白弄死反倒误了自家行程,失了夺位良机,这下觉得活不成了,打伙伙再次逃窜鲁国行骗。而死里逃生的小白即位后头一件事就是诛除以公子纠、管仲为首的叛国反革命流亡集团,委派鲍大哥起兵数十万杀奔鲁国索拿叛酋。
齐鲁本有旧冤,鲁国国君也二百五,让管仲戳火地三两下失了冷静,不顾底下人劝阻起兵与齐国大军抗衡,完败;叫齐国逼迫着诛杀公子纠。按理这事就到此为止,咱管仲该以死殉主了吧?同为流亡同事的召忽老兄都没犹豫,直接以死示忠,可二爷绝非常人,编了进行曲一路跑了回来。
跑回来是对的,小白同志本着革命不分先后,知错能改有觉悟就是好同志的原则不计前嫌,二爷发达了。二哥得势,不知什么手段逼迫鲍大哥半推半就的悄然退隐,自此没了隐患;而后一系列政策出台,着手经济建设。提高奖励政策引进外资,招商;大力发展经济,凡外商入境均有不同的优惠政策,视投资规模而定。经济为主体,所谓富国强兵没错,奔放的政策让国家迅速富起来也是功绩,可因为这些疏于道德品质建设就得不偿失了。没了道德约束,国内贪污腐败盛行、官商同流合污,遇事只讲利益不讲伦常。人与人之间毫无诚信可言。齐国的确因此风光了不少年,但繁了枝冠坏了根基,但外强中干地繁荣不过是过眼烟云,管仲时代一过,强烈的副作用就显露出来。最惨的是一代霸主齐啥公,死后两个月竟无子嗣臣子安葬,大伙忙了夺嫡争势给老爸放那自然风干成了工艺品,行为艺术地最高境界。
兰陵讲这些古代的小故事很有听头。她不按书籍记载里那一套来,理所当然的将自己的看法和推测加进去;在她看来,所谓的史书史记不过是人类与历史相互愚弄地产物,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全信是迂腐,不信地是玩世不恭,她中庸惯了,就各来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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