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第二次传召郑阳，已经半夜，等了两个小时，郑阳才出现。

    他明显喝了酒，微醺的脸涨红，走路有点打晃。

    女秘书送他到了警局，便在等候室等待。

    苏槿一走入审讯室，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鼻而来。

    她皱了皱眉，盯着半摊在椅子上的男人。

    郑阳抬头，看见她，笑了笑，笑容里竟闪过一丝猎艳之光，与上次在警局时完全不一样，就像两个人。

    “坐正。”单宸勋看到了他的眼神，高大的身躯挡住苏槿，等她站远一点，才坐下。

    郑阳喝高了，坐不直，一张嘴酒嗝就出来了。

    他衬衣领口松散，头发凌乱，毫不顾忌形象。

    “郑先生，戚副总理的药是从什么渠道拿的货？”单宸勋开口，俊脸沉冷，明显透着不悦。

    “……什么？”他打了个酒嗝，有点迷迷瞪瞪的样子，身体左右晃动。

    单宸勋的脸色又沉下几分，他敲了敲桌子，力道很重：“你推荐给戚副总理的降压药，哪里购买的？”

    “哦……降压药啊……”他笑了笑，一嘴酒气地说，“张秘书直接跟医药公司的人拿货，每个月定一批，保证出产日期最新。”

    “直接拿货？哪些人负责给货？”

    “医药公司的员工，戚先生是VIP嘛，肯定有特殊待遇。”

    “你有插手吗？”单宸勋表情很冷，审视他的神色，只是看不出端倪。

    郑阳抓了抓头，用手撑着腮帮子，“我只负责开药……”

    “郑先生……”苏槿突然开口，“你给戚继堂的药在国外市场不算稀有药物，也并不贵，国内虽然没有，但有不少类似药物，而且效果不比你推荐的那款差，为什么你一定要推荐那款？”

    “嗯？”郑阳喝了酒，反应有点迟钝，他看向苏槿，半晌才道，“你也说了是类似药物，不同的品牌，效果因人而异，戚先生的低压很高，非常危险，我觉得国外那款药最适合他，所以就推荐他服用，事实证明的确很管用……”

    “但据我们所知，你与那家医药公司的创始人是至交好友，难道没有其他目的？”苏槿开门见山，提出质疑。

    “目的？能有什么目的？”郑阳缓了一些过来，说话流畅了，脑子也跟得上说话的速度，“一盒百来块的药，又不是几百几千万，而且还给了贵宾价，根本没利润，会有什么目的？……”

    他看着苏槿，似乎猜到了她的意图，“这位警官，你是不是想说，我对药物动了手脚？”

    “你完全有机会、也有可能动手脚！”苏槿冷着脸，越来越觉得这人有问题。

    “呵呵，警官，那是一家上市医药公司，我怎么可能动手脚？而且，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戚先生是我的大客户，说实话，给他一家当私人医生的工资可不少，我不需要做其他工作也完全没问题，我没必要砸了自己的饭碗！”他嘲讽一笑，“你们怀疑我，有点莫名其妙！”

    单宸勋蹙眉，沉声道：“不是莫名其妙，而是太过巧合，为什么刚好是你朋友的医药公司生产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