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强烈的直觉告诉我,他们的方案肯定有将我规划在内,而且在必须有我参与的前提下,他们的后续行动才能顺利展开,否则木安不会对我如此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大可以像隐瞒天真那样来诓骗我,反正无论是智商还是逻辑,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打过胜仗。 听完我的疑惑,木安就笑,他静静地看着我,褪去的笑意还残留在嘴角。 “如果我们目前所处的状况是盘棋局,焦老板和吴三省为博弈的两方,以时空为界,我们都是棋子,你觉得你该站在哪儿?” “你在搞笑吗,那当然是三叔的阵——” 不对。 以时空为界。 时空是时间与空间的简略集合名词,他想表示的概念,很大可能是指我们如今所在的时空,要是按照严格的意义上来说—— “棋盘上没有我的格子,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失神的喃喃道。 抬起头,我看到木安仍旧注视着我,一言不发,亦没有回答。 我突然想起三年前,天真他们从整个事件中挖掘出的每一个疑点,李老五前言不搭后语的供词,巴蜀王墓破绽百出的布局与动机,以及我们俩在暑假意外遭遇的雇佣兵—— 推演过数次遍故事线百思不得其解的我,从没料到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焦老板预测本来不会出错,他每步棋子都落的刚刚好,秦岭和巴蜀……小哥会死于水毒芹的毒素,巴蜀真正该被瑶草蛊惑的对象则是胖子,在原世界的设定里,他们其实都无法活到现在的时间线,只有吴邪可以,焦老板的计策也会就此形成完美的闭环,是我干扰了原本将要发生的情节。” 说着说着,我的声音竟有些发抖:“所以从小哥意外存活开始,后面的故事发展,都脱离了焦老板的控制,雷声里没有我的信息,我是他筹划里最大的变数——” 我努力克制着将要语无伦次的语句,极力稳下语调,余音却还是微颤着,仿佛此刻我无尽悔恨的心绪:“但是他最想达成的目标,终究还是完成了……吴邪他……” 我猛地抓住木安的手觑向他,濒临崩溃的心绪已经混乱不堪,不自觉大声的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我早就知道这些事情——” 因激动而颤抖的声调没有说完,就被他遽然打断:“我怎么告诉你?!你怎么出的秦岭,又是怎么出的四川,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难道你要我在三年前就跟你摊牌,然后看着你不管不顾的去送死?” 我被他吼的一愣,木安眼底涌动着罕见的愠怒,宛若有熊熊的烈焰在瞳仁中燃烧,但却没有一丝戾气夹杂,如此纯粹而浓烈的愤懑翻滚,竟让我一时不知他到底是在气我,还是在气自己。 “可是——”木安根本不给我继续说话的机会,再次中断我的话头:“没有可是,决定是我做的,与你无关,你骂我也好怨我也好,我都无所谓,总之用你去换吴邪,我不愿意!” 我无话可说,只是望着他,一动也不动的望着他。 渐渐地,温热的泪珠流过脸颊,一滴一滴的积聚在下颔,苦涩的味道在唇舌间缓缓晕开,等到泪滴落到手背上时,水迹已是冰凉的一片。 或许是太久没见到我落泪,木安本还强硬的眼光微微一闪,他撇头扯张纸巾塞我手里,有些局促的软下语气:“你……别哭,我刚才不该凶你的,抱歉。” 我哽咽着深呼吸一口气,勉强擦掉眼下不断渗出的泪水。 五味陈杂的仰起头眨眨眼睫,手指绞着湿漉漉的纸巾,透过朦胧的泪光,我看见头顶暖灯晕染成大片的昏黄色,和平潭的夕阳十分相似。 当时我们并肩坐在海边共同看着潮起潮落,胖子道等这事解决后他想出去旅游几回,和我们一块多看看祖国各地的大好河山,我和天真都附和着,几个人的谈笑声可以盖过海浪潮涌,在我们没有言明的话语里,都是对未来生活的无限畅想。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在不远的以后,他们会有人要被迫在半路离去。 想到这,情绪忽然不可抑制的低沉下去,如决堤般汹涌,淹没我仅存的几许冷静。 木安见我越来越难过,一下子也有点焦急,他眼珠转了转,略微一思索就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看他,待我含着温泪望过去,他一本正经对我道 “乐乐,我已经为吴邪做出很大让步了,吴二白使唤我三年没给过我一分报酬,你知不知道我之前的出场费有多贵,这些年我给他二叔当牛做马上山下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说我图什么,我不就图吴邪健健康康,图你心安理得吗,你怎么就老觉得我虐待吴邪呢,我对他超好的啊大姐。” 木安无比唏嘘的说着,语气心酸中带点滑稽,沧桑里透露着幽怨,活像个被迫挖黑煤矿的工具人在痛诉老板。 我听得忍不住破涕为笑,作势要去打他,心中伤感也随之冲淡不少。 “什么都要瞒着我,活该你在外面凄风苦雨的打三年白工。” 我吸吸鼻子,嘴上不肯饶人的吐槽着他,眼睛却不住的在他身上打转,想要检查他外露的部位有没有添新伤。 木安一眼看穿我的嘴硬,大大方方伸出手脚让我查看,口头还要逗趣道:“我业务能力你放心,吴二白对我都只有直呼好家伙的份儿,挖几个破坑必不可能有事。” “呸,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不要脸。” 哭的双眼通红,耳根和脖子都蔓延着滚烫的热气,我拍拍脸有些晕乎乎的站起来,木安赶忙上前一步搀住我,我俩就步履蹒跚的往房间走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