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用人不定-《大明第一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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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照马上要动身回京了。

    但他总惦记着让张周跟他一起走,有种“你不跟我走我也不回去”的意思,几天下来都跟张周形影不离,完全是撒欢的状态,在南京城里他是一次书本都没拿起来过。

    “心学现在很多人推崇,我想出去讲学,但又怕讲得不好,先生也不给我编个讲案什么的。我还想出去写诗,很多人觉得那诗不是我写的,我真想好好证明一下。”

    朱厚照心思有些不定,说起来就是装逼还没装过瘾。

    之前张周给他的三首诗,他拿去在人前现眼了,奈何当别人知道他是太子之后,又觉得他是利用权力去巧取豪夺,有关三首诗背后真正的作者,世间可说是众说纷纭,这也让朱厚照很郁闷。

    就因为我是太子,年岁还小一些,我写出来的诗就不能是我写的?

    当然,本身也不是我写的,但绝对是出自我之手笔。

    这天朱厚照是跟张周一起去参加南京城内商号的开馆仪式,这是张周在南京城内商号连锁的第一家,所售卖的主要是一些初级的工业品,多都是华而不实的,主打就是一个世间的只此一家绝无仅有。

    前面的仪式结束,张周没让朱厚照这小子出去露面,也因为朱厚照已在南京城的士子面前露过面,有人认识他。

    主持开业的,是张周的老丈人蒋德钟,在蒋德钟把前面的事情完成之后,赶紧到后面来给朱厚照行礼请安。

    “挺会做生意的,一年能赚不少银子吧?”

    朱厚照望着蒋德钟,一脸饶有兴趣的模样。

    蒋德钟急忙道:“回殿下的话,草民一年下来,也就赚个辛苦钱,勉强能养家糊口。”

    朱厚照道:“一看就是在糊弄人,当本太子不知道吗?你跟张先生一起开矿,好像赚了不少吧?跟你说,这商号我也有股份的,而且我还占一半,别以为就只有张先生是你的东家,我也是。”

    张周解释道:“这位蒋当家的并不是我下面的掌柜,他只是过来帮衬的。生意上的事,会有专人来负责。”

    朱厚照撇撇嘴,对蒋德钟这样市侩油滑的人,他明显有些不喜欢。

    而蒋德钟还自我感觉良好,在太子面前装孙子,结果就是让太子觉得他为人不诚恳,等于说是张周给他摆了个好机会,让他能在太子面前混个脸熟,却是因为他自己用心不诚,反倒让太子有所厌憎。

    ……

    ……

    跟随张周到南京的,并不止蒋德钟一个,还有陈氏女。

    陈氏跟着一起过来,主要是张周想把南京城的生意铺展开,以后唐寅可能会更多留在江浙一代修造船厂,并训练水军等,这需要巨量的钱财作为供应。

    光靠蒋德钟,连张周都觉得不靠谱,就是要形成一种内部的竞争,让蒋老头感觉到危机意识。

    陈氏女负责的是工业品的转换,也就是把一些有色金属的产品,带到江南来销售,多数都是以成熟工业品来进行出售,同时作为船厂背后的材料供应商,从大江两岸运送大批的木材和石料等,往江浙运。

    蒋德钟在这件事上,则没有被委以重任。

    只是让蒋德钟来见一下太子,张周也只是让蒋老头以为,现在造船就是通过商号来赚钱,毕竟太子都参与其中了,但其实并不是,这也只是个幌子。

    外人要关注他张周在背地里赚钱,并以此来攻讦,必然也会拿商号的事做文章,如此张周随时都可以把商号叫停,也并不会对自己的造血能力产生大的影响,如此可以说是为唐寅造船和以大船出海创造有利的条件。

    商号开业当天,应天府尹吴雄没来,但魏国公徐俌却亲自前来,与他一起到来的,还有昨日才刚抵达南京城的成国公朱辅。

    二人是要完成交接。

    朱辅是来接替南京守备勋臣职位的,其实在朱辅从京城出发时,皇帝还没有说让他来当南京守备,因为按照朱祐樘的计划,一旦王守仁于草原上战事有什么意外,是要让张周来当南京守备勋臣兼南京兵部尚书的。

    只是朱辅走到半路上时,王守仁的捷报传达,朱祐樘也是以快马送信给朱辅,让他可以顺道来南京城接替徐俌,同时也把徐俌接替作为靖海总兵官的事传达过来。

    “如此不起眼的铺面,从外面看,不像是做大买卖的。”徐俌走进后院之后,还在感慨着。

    张周跟朱厚照一前一后走出后堂,张周笑道:“只是一点小生意,我身为朝臣,怎能公开行商呢?不过是我老泰山在南京城里有点小买卖,我过来看看。”

    “是。”徐俌笑着。

    当官的直接出来做生意,说出去的确有点不像话。

    这成了与民争利。

    但要说跟民争什么利,倒也不准确,因为张周所卖的东西,市面上根本就没有,而张周似乎也不喜欢做那些俗气的商品,尽管以他目前的身份,要在天高皇帝远的南京城里玩垄断,简直是易如反掌。

    朱辅急忙给朱厚照和张周施礼,身为国公,在张周面前却表现得好像个跑腿的杂役。

    朱厚照笑嘻嘻道:“成国公?就是朱凤的父亲?本太子认识你儿子,他可本事得很,没事就喜欢涮本宫玩,本宫下次见了他,还打算好好质问一下他,之前他欠本宫的,什么时候还!?”

    “啊?”

    朱辅完全不适应太子说话的口吻。

    他也在琢磨,知节这小子居然欠太子的东西?还有这小子到底做过什么,能让太子对他如此“记恨”?仇恨带着点刻骨铭心的意思啊。

    张周道:“太子的话,成国公不要往心里去,这只是在问候。”

    “臣自当明白,待犬子回来之后,臣也当好好教训他。”朱辅道。

    朱厚照冷笑道:“是该教训他,本宫跟你一起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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