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十五、旧庐下-《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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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同看了书信,正是那些个老阿尚所留。信中道他们本是受天命在此等候能让此山、此寺“物尽其用”的有缘人,如今有缘人既至,他们便是功成身退,当真是了修佛去了!然这有缘人既然得此机缘,日后定当要厚待苍生,多积福钵方是成全了这番缘分!至于那叠厚厚的纸帛,便是这山中矿藏、密道、密室、机关所在。至于那些书籍,则尽是冶炼术的秘籍、兵器的图纸甚至传闻中早已散佚的兵法。。。。。任是谁得了这番机缘,那都是得了可以掀翻江山的本钱!这才是当之无愧的无价之宝!
管家至今尚能清晰地记得刘赫看完了那信后,看向他们的眼神有一霎时是充满了防备与凶戾,就像一匹狠极、饿极的孤狼看着要与他夺食之物。
然就在此时,兄弟俩齐刷刷跪下,取了刀子割了手掌涂了血到嘴角、歃血起了誓死效忠之誓。刘赫当即醒神大呼惭愧,只道自己一时的小人之心倒是妨了两人一片赤胆忠义!汗颜之极!如此以后,赫公府便是兄弟两人之家,他也不敢以主子自认,自此同生共死,无一瞒藏,只当是结交了两个异姓兄弟便罢!
兄弟俩虽属“屠狗辈”,却知有些高低不可逾,有些沟堑不能跨。就此事先不论他俩首先是为报恩才奔刘赫而去,就论老阿尚的未卜先知,就论刘赫仗着幼时偶尔读过的一本闲书便是破了老阿尚们留给“有缘人”的哑谜,这便是天意天命啊!既是“天时”,两人还有何好想,一心认了这个主子就是了!至于什么异姓兄弟,这又不是戏文里的桃园三结义,自己两人也非关、张之辈,哪里来那么大的胆可托?!但若主子要学刘备争一争天下的,就冲自己是这番缘分的“引线人”,也是甘当马前之卒!
当即两人拜低了说:主子兄弟之名实不敢当,若认下便是违了天意,这会活活折杀了他们。他俩一届莽夫,只求主子此生不弃便是最大的福报!
自此主仆三人名份定下。刘赫在两三年里,先是悄悄地将他们全家脱了奴籍而入了白籍,又是隐隐地将他们举家迁至了富庶安宁的大将军封地。而这兄弟俩,唤作阿凯的便是留在了托林寺做了假阿尚,招兵买马采矿炼铁,而那唤作阿利的,则是留在了赫公府从杂役做起,因着“眼明手快”又是极能“察言观色”,终是在三年后坐稳了管家的位置。自此兄弟俩一明一暗,一里一外俨然成了刘赫的左膀右臂。刘赫果然是无有一事瞒过他俩,他俩也是沥胆披肝为刘赫挣下了诺大一份能供“起事”之用的“家业”!
管家阿利想到此处叹了口气:早知道就该让阿凯来这府里。想他如今日日风生水起活得逍遥。我看似是风吹不到、雨淋不着的过得体面,可谁知我这心里越发变扭自己过得跟个娘们儿似的,不是操心柴米油盐便是担忧银子不够使,好不易天降横财来了这些个箱子,没成想这到了嘴边的肉还是没了!没了。。。。。。”
只是管家第二口气还未曾吁出,就听见那爱酒的“大爷”在他脑门后面儿开始调笑:“啧啧啧!这离开春还得两月有余呢!阿利管家便是思春了!那人不是已经接出来了么?!这早晚的事儿,倒是不能这样性急!俗话说心机吃不了热豆腐,俗话说。。。。。。”
管家头疼欲裂,这“大爷”这张嘴,真是欠揍得紧!然哪个敢揍他?!主子都是由着他调侃只能装作听不见,实在急了也只说没有酒喝,自己又能怎样?只能听着再陪着笑脸罢了!
管家扮了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转过身去欲给这大爷行礼:谁敢不给他陪笑脸?若不给他陪笑脸,他这劲儿一上来,便跟娘们儿似得一哭二闹三上吊!只是这上吊的不是这位大爷这“娘们”,而是被他缠上之人罢了!
这身是转了,这礼却是行不下去!管家只觉给一股力生生架住了,扭停在一个无比磨折的姿势上,而那厢,扮作小厮模样的大爷倒是给他行了一个礼:“管家,小的这便跟主子同去了!管家可是得以宽心些时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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