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十八、空遗香-《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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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赫枯站在画前,嗅着魂牵梦绕的木樨香,那一双探向盛馥的双眸看似静谧和缓,而只有他自己知晓,此刻此时,一层雾气已然蒙了上来,眼前雾茫茫的,竟然是看不真切眼前这个自己朝思暮想了千百回的人!
一句“孤回来了”之后又当说些什么?
说此刻最想的,便是抱抱她,跟她耳语,道自己思念成疾?
说已是到了三日,而有两日是等在盛府之外,只想候着一个能来见她的时机?
说那日初到之时还一心只想寻着齐恪要紧便是去到了新起的恪王府。不料被告知“殿下常住盛府”不算,还因此见着了“苾馥轩”,见着了“泫萸苑”,见着了“淡墨庭”?
再是说东方藉此大做文章,道是齐恪于盛馥之爱是万事以她所爱而爱,因此起个宅子都是依着盛馥喜好而来;而自己于盛馥之爱却是因自己所爱而爱,至多也就是假惺惺地栽些木樨、梅树,只把她当作繁锦上织就的那朵花!如此这般,自己倒还不如早日认清了罢休下心思,莫再去扰人误己!
或是说自己并不是为了“避”而北回,回去,只为去挣一个天下与齐恪比肩,只为去挣一个天下才能有力气挣你回来?
还是说自己这几月之历犹如噩梦般缠绕不休,挥之不去,而那将来,一直也如云雾锁山,不得看个真切。自己当真是累、是乏、是怒、是灼、是惧、是郁。。。。。。?
孤都是愿意说,而你,是否愿意听?那个说过:“等你回来再说罢”的盛馥;那个取走了“傲霜”的盛馥;那个用命去护着齐恪的盛馥;那个就要嫁作他人妇的盛馥。。。。。。究竟哪一个才是孤的盛馥?
可孤为何要怯?既来了,既千辛万苦地来了,既是本来为何故而来都是不要紧了,既见到她了,当是无事可怯!
刘赫逼散了眼中雾气,尽力笑出了一抹温暖,只待看清了这个心心念念之人,然这抹笑容蓦地便僵在了嘴角,再不得延展而开。
此刻刘赫眼中的盛馥,竟然是如此激愤?那双曾是布满寒星的眼睛,如今已被怒火充斥,像是转眼就要喷薄而出,把刘赫化个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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