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七、结忘盟-《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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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刘赫这笑意刚到嘴角,李先生那里的呵斥之声愈发凄厉起来!
“妖道!二十余年前可也是你?!殿下切不能信此妖道所言!切记二十余年前那许多条的性命是为何而丧啊!”
东方不是刘赫,于李先生亦是无羁无绊,听见他口口声声、不罢不休地直呼妖道,一个闪身现于李夫子跟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
“那些人为何而丧?就是因为如夫子这般的人太多!朱紫难辨却只当自己是圣贤再世;自诩清高却又是竭力要争做那能指鹿为马之人!先生敢说这不是你们所谓读书人的抱负?不是你们所谓读书人的丑态?!”
“依贫道这妖道看,先生也就只配做那为虎作仗之流,因此并不用在此装什么高洁。先生不如出门就直奔了北地回去,将殿下要篡位之事去报予了拓文那老儿,再是痛哭流涕地求他千万要保住了你那殿下性命。”
“这般如此,纵使你家殿下之后日日被锁在大牢之中、锁链穿骨也好、乃至被行宫刑都罢,随是过得怎样的生不如死,只要得活,你便是不辱所托,可是此理?”
“因此阿卫、阿壮,且听你们东方大爷的,休要再管这老匹夫。任他想做什么都是随他。这等之人,留之无用。比那鸡肋还要鸡肋!”
“妖道!老夫岂能背叛了殿下去找当今陛下做那所谓告密之事?老夫对殿下一片忠心,日月可昭!”
李先生气愤到极致,居然一把扒开了东方之手,“你这妖道散发大衫的连个道士都是扮不像!倒有什么脸面来质问老夫?!更有甚者居然还要那俩小子唤你作什么大爷?这又是什么不伦不类的称呼?!”
“殿下!”李夫子撇开东方再跪刘赫,“当今陛下当年虽是受了妖道蒙蔽有亏负于殿下!然这些年殿下锦衣玉食的、也并不曾受了什么委屈。要论封爵晋王也是一样无差。若非陛下于殿下厚遇,又怎会委以这南来重任?”
“这等平和时日有甚不好?难道殿下就为了当年先皇所封的皇太孙之位、就为了那把龙椅,非得要张弓拔剑,父子相戮才是得行正道吗?”
两个才恢复了人色的小子,听得李夫子这番话,瞬间那脸又转成了土色!若先前那些“复位”、“外祖”、“太子妃”之言只是隐约印证了些他们早已存在的猜想,那如今这“父子相戮”便是妥妥地坐实了他们的殿下,一直只当是晟王庶出次子的殿下,原来真不是这样的殿下,而是太子殿下呐!
“李先生!”刘赫心中暗叹果然,脸上苦笑连连,“孤知先生一向睿智,又是存得一片护主之心。然孤彼时错看漏算也便罢了,为何先生也不觉当今陛下遣孤南来只是为借刀杀人?”
“陛下若要有杀害殿下之心,随便寻个缘由即刻!无需借刀杀人!”李先生梗着脖子,一派倔犟!
“那孤若是告诉了先生,当年他曾起过血誓不可杀孤,亦不可动了杀念呢?”
“一个誓而已。说破便也破了!可他不破,也只证他原是守信之君!殿下更不应信那些借刀杀人之说!”
刘赫口出“血誓”之时,东方暗自吃紧了一回:如今格局已变!只愿那拓文帝日日丹药不歇、时时神志不清。若一旦他察觉了血誓已是无用,于今虽无大碍,也是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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