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意当锁-《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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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大婚之期了!
盛馥望着跳跃的烛火、怔怔然,有些心猿意马。
自记事起就在的齐恪、明日起更是要不得分离了!许多年了!这许多几乎是与齐恪形影不离之年,两人之呼、吸、神、情早似混而一体。唯除去。。。。。。唯除去旧年此时至今岁仲夏!
火焰跳跃、闪动着灼灼晕光,盛馥恍惚着像是看见了那个雪冷的冬夜;看见那场撩天的大火;看见了那时齐恪因惊怒而扭曲容颜;看见被他一把推倒于地愤怒伤怀不已的自己;看见了雨夜中仰倒在盛园前的齐恪;看见了木犀之薮前那箭矢飞来时齐恪的诀别之痛。。。。。。
“殿下与女郎乃是天作姻缘!拆是拆不开、分也分不得!只是这苦头也是要吃些!”
忽然宝明阿尚之言萦绕耳畔,盛馥醒了醒神:阿尚所言之苦,自神魂到皮骨,尔永与我也当是吃尽了罢!
可以后再或有末杨等人等事呢?尔永可还会与先前一致糊涂?!
一念既起,一阵恶寒瞬时在盛馥周身肆意泛滥。
都已是劝过自己多少回了?!都已是说过多少回只当是忘了?都是多少回全当自己已是不会在意了!那事既然只是母亲刻意要给的一个教训,那该早是释怀了才对!然为何一旦想起,心间针芒在刺之感总也是挥之不去!
“噼啪”一声、烛火忽晃荡着忽暗了暗。一点烛泪滴下,一道苍惘人影划过盛馥眼前!
尔永曾因末杨负我,而我也因刘赫欺他,如此,可是算两厢平平,互不相欠了?
“初柳!绿乔!”盛馥忽然唤了一声。
正忙着检视明日之用还有什么疏漏之处的初柳、绿乔,一听见盛馥唤人、互看一眼,居然都生出些焦急!
“明日可是有得繁忙!如今女郎的身子又是乏累不得。娘子、殿下可都是嘱咐奴们要看着女郎早生歇息,怎的躺上去这半日还是醒着的?可是奴们动静大了倒吵到了女郎?”
初柳去到床边替盛馥掖紧了些被子,“方才殿下走时可是千叮万嘱的,要奴们看好了女郎,若是明日女郎倦怠了,殿下岂不是要气恼了奴们?!”
“可不就是的!奴去把香熄了!味儿太浓了反不能安神!”绿乔说着熄灭了还自袅袅而生的木樨香,又是倒了一小杯依着唐太医房子调制的“代茶饮”,端给了盛馥。
“方才是殿下赖着不肯回府,如今是女郎怎的也睡不着!这才分开多久便是要不安到此的?”
绿乔想起若不是娘子来赶、殿下或会呆到吉时前才奔回府去,不由好笑地打趣起主子来,“平常女郎可是日日时时在哪儿睡哪儿的,今日倒不同了!可女郎要是明日不肯睡倒是不要紧!今夜不睡可是不成!赶紧喝了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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