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二、难相见-《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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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么!我方才也是逛遍了这殿,看起来余昭仪平日里并不是歇在内殿之中,倒是在偏殿过弄里的有张破床,这味儿跟她如今身上的相似.......这又是什么缘由?”

    “还有一样,她为何破落到这等模样,身上的伤又是自何而来。你且回来我听!”

    不敢不听分明了的翠鹦开始犯难,她那本已不好使的脑袋此刻云山雾罩的,不知该怎生作答才是适宜。她一会儿想着“她可是余昭仪故人来瞧她来了,可这瞧了又走了纵全说了也没用”;一会儿想着“这说起来可不是三言两语,且若要说了实话陛下定要问罪”;一会儿想着“余昭仪也是怪可怜见的,或者说了能让那淑媛接回去了也算脱罪”;一会儿又想“南朝的淑媛又怎么作得了咱们陛下的主”.......

    可这齐飞的万念到她嘴边却只成了反复几字:“她这伤......这伤......”

    “你不说,其余的我或可还当你是不知道或是奉命行事,可这伤么,我就当是你打的!来啊,先赏她三十鞭!”李卉繁却不愿见她踌躇,一时三刻等不见她回话,就立起了柳眉要拿她问罪!

    “奴婢是寒朝的奴婢,任凭是良朝的娘娘也做不得奴婢的主!要打要杀也要我寒朝的陛下、娘娘才能使得!”翠鹦听见“三十鞭”便没了魂--这要是任打了岂还能活命?一样是死,为何不争?

    “大胆!”索珠大喝一声,“正是你们正经主子将这处、将你这奴婢交予了我们淑媛手上,他都是我们淑媛手下败将,你个奴婢还叫嚣个什么?”

    索珠一声“手下败将”,却让两个人抖颤了一回。只是翠鹦的惊怕人人得见,余昭仪那一颤却只有扶着她的两人有感。索珠一疑又略一想,使了个眼色给另一侧之人、让她且扶稳了余昭仪,自己便脱身开去与李卉繁耳语起来。

    此时已有两个彪形之人行到了翠鹦身后,作势就要架走了她去行刑。翠鹦听得索珠之言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此刻眼见这三十鞭也是逃不脱就定是会死,便一叠声地:“淑媛饶命!奴婢不得陛下令说了也是个死字,奴婢只是尊陛下的谕令”等等之言。乱哄哄地脱口而出!

    “陛下?哪个陛下?”李卉繁听见了就嗤笑一声,还微微转了头拿眼梢去瞟着余昭仪,“哦,或者你还是不知......你可曾见了方才天上降下的火龙?”

    “奴婢、奴婢见了!见了!”翠鹦想起那所见所闻就更是心颤、跟了一句,“像是落在宫里了!”

    “确是落在你们宫里了!”李卉繁笑着,“不如你来猜猜,是落在哪殿了、殿中又有何人?若猜准了,我就免了你的罚!”

    “奴婢哪儿猜得到哇!”翠鹦终于哭将起来,“奴婢自小只知道这处,再有就是出宫、进宫之路。这哪殿哪处从来就是南北不分的,奴婢猜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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