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异界第一花兵》

    考教官的言语依然在海棠士们的耳畔回彻,第三轮选拔还在进行。在演武场内一片沉默之中,时间一分一秒悄悄流逝,已然来到申时。

    “我要起来!我要起来!我要起来!”一点一点慢慢开始恢复思考能力的施梁,心中一边接着一边地呐喊着,可是绵软无力的身体除却一阵又是一阵地钻心抽搐,再也动弹不了其他。

    “啊——!”不知过了多久,施梁耳边传来第一声憋闷愤恨的呐喊。紧接着努力挣扎着的海棠士们一个接着一个陆陆续续开始有了低声叫唤的气力。

    “我要起来!我要起来!”施梁的呐喊依旧无声,收缩的瞳孔外眼白胀满血丝,嘴角微微开合着用尽了力气。

    “我要起来!”男人拼尽全力,依旧无能动弹。

    “第一位,七九一,高文斌。”这是一个平淡到冷漠的声音,第一次在仍然挣扎在铁舱内的一众汉子们耳边响起,是常服在通报晋级人员。

    只是片刻无声。“第二位,八六六,张立。”声音再次响起。然后是第三位接着第四位

    。。。。。。

    时间相隔不差一小会,剩余名额一下就少了九个。这些第一批次起身的晋级考生,大约都是参加过上轮甚至是上上轮选拔的经验老兵。

    时间仍然在分秒流逝,又是小半柱香。“第十位,八九九。。。。。。”新兵里也开始有了能够支撑起身子的勇士,晋级名额越来越少。“我要起来啊——!”巨大的压力之下,施梁终于有了叫喊出声的力气!

    “第十一位,九二六,杨浩。”

    “我要起来啊——!”

    “第十三位,九三二,耿三南。”

    “啊——!”施梁艰难地扶住了铁舱护杆,颤抖着使力抬起发着抖的双脚,“我要起来!”他不断告诉自己,神情愈发歇斯底里。

    “第十四位,八九一,宿明祥。”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个名额,余下所有人开始了最后的抵死拼搏。时间从这一刻起又好似无限被拉长,半起身半扶铁舱的施梁已经极度濒临崩溃,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继续用功,烈甲军选拔,叔给你撑场!”

    “啊——————!”

    “第十五位,九二三,施梁。”

    十五人皆已选出,余下被淘汰的几个人几乎是瞬间瘫软坐地。常服反倒是没怎么催促,耐心等待着还在颤悠悠的最后几位新兵。一直等到几人站立平稳,可以蹒跚挪步时,方才引着彼此搀扶着的施梁、杨浩、耿三等六人,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军帐。

    偌大的中军帐篷里显然已经被收拾调整一番,十五张小桌被分散开摆放,围对着场中央组成了一个圈,早先晋级第一批进入中帐的老兵已然入了座。考教官背负而立站在场地中央,见到最后几人入场,指着剩下的几张空桌,示意大伙全部坐下。

    耐心等待一众人员坐定,黑衣莽汉再次露出了标志性的戏谑笑脸,乐呵呵地说:“恭喜!恭喜!尔等能够熬过前面考核,那都已经是拔了尖的人才。”而后,考教官故意清了清嗓子,笑着介绍道,“最后一场是为文试,桌子上会为尔等准备好了纸笔。军中禁令一十二条,相信你们一定是已经背熟了的,把它写下来。率先写完且无差错者,晋级。”

    说着他又拍了拍手,只见帐外忽有一阵糅杂着的动人香风飘散入内,而后跟着常服路引,莺莺燕燕走进一十五位花枝招展、环肥燕瘦的美艳俏佳人。

    “真便宜你们这群崽了。怕尔等考核太过辛苦,军中特别批款,自镇上明月楼聘请了十五位当红娘子为大家展纸随侍,大家可需得更卖力的写完晋级。此次烈甲军招募十人,这可是你们今年唯一的机会。”考教官笑脸中满是羡慕,和小娘子们一一打了个招呼,分配让她们贴着考生们入座席中。莽汉嬉笑着复又拍了拍手,在众人注视中,帐外又有几位乐师舞姬提琴入场。

    “歌舞伺候,美人作陪,大家加油!开始。”戏谑的声音很快被欢快的乐舞给替代。

    听到考教官说开始,施梁便就想着不顾其他,颤抖着控制依然发软的手臂,艰难地铺展开考卷试纸,晃悠悠提起碳笔,正要强忍着全身的酸痛写下开头。这时,身旁那一美艳女娘明显有被交代,挪了挪蜂腰肥臀,近身贴靠上身旁的年轻汉子,酥柔着巧然说道:“小官人怕是还需得再休息会,莫要太过着急了。”言语体贴,却又是恰到好处地把娇媚的香气喷散在了施梁紧绷着的脖颈间。

    年轻的军中小伙如何能经受得住如此撩拨,血脉喷张的身体好似被电触一般寒毛炸起,脸上旋即憋涨的通红,作势就想把身旁美人一把推开。然而刚刚才经历过连番考验折磨的施梁,又怎么可能有力气推挤地开身前这位明显是受过指使的酥软温香。

    软糯女子见着施梁拿手推来,灵动地扭身向他一靠,温软地假似跌入男人怀中,而后故作艰难起身,拿手微微撑着施梁的大腿根,仰靠在他怀中,娇羞道:“哥哥,你好坏,嘻嘻嘻。”

    此时若是换作平常酒客,早就难以自持,丑态皆显。然而眼前这位面似青涩的年轻汉子虽是如惊弓笼雀,却是依旧咬着牙关,红着眼眶死盯着纸卷,双手使尽全力,掰折了答题用的竹炭笔,一手扎刺着自己大腿,一手颤抖着答写试题,一时竟是把那还欲干扰的俏妇人吓惊呆住。

    瞧着身前腿肚渗着鲜红,依然拼尽全力的坚毅男子,女娘已然不忍再作打扰。中帐内莺歌燕舞,余音袅袅,好似那林中酒池诱散着醉人香。执着的人儿,红着眼,晃着“刀”,却与那心中旧怨厮斗着无声较量。二叔的仇要报,高氏的怨要消,自己又如何能把这人间逍遥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