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嫉妒-《大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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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的大家族是不分家的,田产,店铺,各种杂七杂八的收入都拢在一起,然后按各房人头来分配,谁有分配大权,谁就是这个家族的老封翁,甚至是家族的族长。

    蒲州这边,据张学曾说,田产还有近两万亩,以张家累世官绅的积累,张四维曾任大学士时攒下来的家底,这田亩数字并不算多。

    如果朝中有现任的三品以上官职的族人,田产还可以大量增加。

    朝廷在万历十年时曾经由张居正主持清丈隐田,等于是从勋贵们口中夺食,当时几年时间清出隐田一亿多亩,加上条鞭法将丁银摊入地亩,朝廷收入也因此大为增加。结果张居正一死,张四维带着头清算,其实维护的还是自己家族和整个阶层的利益,至于大明的财政问题,他才懒得考虑那么多。

    万历也是个棒槌,张居正打的好基础,只要他守成都很好,结果朝令夕改,大好局面毁于一旦,自己又大派矿使税使,皇帝用非法的手段捞钱,见识手腕也不过如此。

    除了田亩之外,还有一家当铺,一家钱庄,一家绸缎铺和杂货铺,张家也放些高利贷,不过规模并不大,毕竟现在底气不硬,有些事不好做的过火,否则出了事的话,地方官可不会真心帮着遮掩。

    整个蒲州张家的年收入,大约也在万两左右,如果能增收两千,张辇想来会心动。

    “和二太爷说,我现在还没有做起规模来,做起来,少不得要他的荫庇,银子会越给越多。”

    张瀚这样也算另一种形式的归宗,别的房头都在蒲州这里,有人帮着料理钱庄,有人管田产,最后张辇负责分配一年的收入,张瀚这一房说迁回来,或是把家产计入公中都不可能,这样每年贽送银子的方法,倒也不差了。

    张学曾点了点头,说道:“难为瀚哥儿你有这心,也罢,我就舍脸再走一回。”

    “晚辈就在大本堂外头等。”

    这时候也没有人来为难,张瀚一行人跟着张学曾,顺利走到大本堂外。

    这里是当年张四维父子的居所,门头阔大,院墙高耸,从外头就能看到后园假山高耸,池柳虽然在冬季衰败,但根据那些高低不平的景像,也能看出来春夏时是何等的绿树成荫,景致定是十分漂亮。

    有几座高楼,也是错落有致,在院墙之中格外显眼。

    这就是百年世族,光是那中间紧闭的大门就见识了多少风雨?这道门,不要说知县,恐怕府、道来了也未必会打开。

    张瀚站在东角门外,这里才是张府中人出入的门禁,几个门子坐在长凳上守着,斜眼看着张瀚几人,几个刚刚跑过去的护院也站在角门附近,脸上神色均是不善。

    隔着角门,仿佛看到正堂那边有不少长随伴当来回跑着,还有丫鬟婆子的身影,再看看这角门外停着不少轿子和车马,张瀚这才醒悟,怪不得刚刚来了好几个缙绅来压自己,原来就在张辇这里宴客,顺道就请了几个过来。

    他安心等着,有祠堂的事做舆论压力,又有许诺的好处,如果张辇不是傻到脑子都坏了,这件事应该可以了局。

    约摸过了一刻钟的光景,张学曾就是一脸灰败的走过来,隔着十几步远就是一直的摆手,再近些,张学曾道:“二太爷说,区区两千银子想买他的好,绝无可能。瀚哥儿,二太爷就是这样的脾气秉性,你那边的事,实在不行就把铺子给弃了,将你娘接回蒲州,二太爷虽不帮你的忙,你一家真要回来,归宗奉养还是办的到的……无论如何,总不能短了你母子一碗饭吃。”

    “寄人篱下,每年指着宗族给的几十石粮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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