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祖木粗大的筛管内,碧绿色的粘稠树汁充斥占据了其中所有的空间,却被凡尘壶发出的灵光轻松隔绝在外。 杜康捧着凡尘壶,将脑袋凑到了壶口,看着水汪表面反射出的那张英俊面孔说道。 “这就是大梁这么多年积攒出的底蕴吗?怎么看起来不太多的样子。” 杜康脑海中所有涉及到面板的记忆都被删除了,自然也不会记得凡尘珠的属性,但他识海里的谢宛清,显然很清楚这件超品器物的底细。 “凡尘壶是超品之物,里面的灵水当然也不能简单地以表象观之。 其看似只有浅浅一汪,实际上,这泾渭分明的三种灵水多的有几千万石,最少的也有上百万石。” 谢宛清见杜康目光中仍带着询问之色,便接着解释道。 “气运之说事关国运,相关的理论一向被各国皇室严密封锁,太傅不了解也很正常。 这‘石’是一种专用于功德、愿力等气运层面力量的容积单位,其容量以一石为十斗,一斗为十升,一升为十合(gě),石便是其中最大的单位。 功德是一般人无法产出的东西,我们暂且不论它的价值。 就以一个身体强壮精神正常的凡人而论,如果他能无病无灾活到六十岁的话,一辈子大概能产出二十几合的愿力之水,和十几合的气运之水。 太傅再以凡尘壶中的愿力、气运总量估算,就能算出这小小的一壶灵水,是多少生灵毕生爱恨情仇最终凝聚出来的。” 清冽的气运之水,纯金的愿力之水和七彩的愿力之水,共同交织而成的彩光打在杜康脸上。 在谢宛清的解释声中,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在壶中那块七彩的水面上轻轻一点。 刹那间,有无数支离残破画面向杜康扑面而来,他从中感受到了堪称无量的众生记忆。 在荒野中结伴赶路,逃跑时却被同伴推倒在地,导致自己被妖怪吃掉的可怜旅人; 一家老小终年在贫瘠的土地上刨食,好不容易为家中儿子娶得娇妻,可在新婚之夜却要先将媳妇送入附近寺庙中,让佛爷们轮流开光的憋屈佃户男丁; 因为现实的生命太过痛苦,只能将希望寄托求神拜佛上的虔诚愚妇愚夫; 本只是乡间无赖,却一朝获得帮派大佬青眼,得以修成法术,获得力量后肆意妄为、快意恩仇的帮派小头目; 老老实实积攒钱财,娶妻生子,一生磕磕绊绊但还算顺遂的药馆郎中; 自幼便被卖于妓馆,在人至中年后,能有幸嫁于良人生儿育女的幸运娼妓; 父亲死后,几个兄弟为争夺家产大打出手,导致流落街头被冻死在大街上的傻儿子; 自诩风流倜傥,喜欢在市井间勾搭有夫之妇,每每得手后都会大肆宣扬,导致自己被乱棍打死在街上的浪荡公子哥; …… 无以计数的人生出现在杜康眼前,全都是这种某人一生中印象最为深刻的悲欢离合,儿女情长,人心鬼蜮之景。 在这一刻,杜康也知道了,凡尘壶中到底存储了多少愿力。 原来只要是踏足大梁国土内之人,无论是谁,在他从出生到死亡过程中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人心念头中的每一次转动,都会有一部分散乱的心念化作愿力,被凡尘壶收集起来。 不只是大梁,里面甚至还有着前朝大越,前前朝大楚没有用完的少量愿力残余。 这些繁杂的记忆中蕴含着大量杂念,杜康少量观看倒是无妨,但在堪称无尽的数量堆积之下,他的阴神中很快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刺痛。 杜康赶紧将手指抽了出来,用手按压着眉心说道。 “我感知到了,大梁立国四百多年,经过一代一代凡人生替传承之后,凡尘壶中共有将近二十亿人毕生积攒的庞大愿力。 而且,太皇太后刚才所说的,凡人一生能产二十几合愿力之水,只是一种最理想的状态而已。 凡人能活到六十岁的终究只是少数,大梁能攒出这三千多万石愿力之水,确实不容易啊。” 在知道这一切后,杜康不禁将凡尘壶抱得更紧了,因为以壶里愿力之水的总量,让书灵法晋升壬阶绝对是绰绰有余。 “抱这么紧干什么,本宫答应过要给你的东西,难道还会反悔不成。 待在祖木的树干里,不利于你一会儿的法术晋升,我们先到外面去吧。” 说到这里,谢宛清的目光直接刺穿识海,看向了杜康肩膀上搭着的人种袋。 “还有,太傅把无上众妙玉符天书留下来,放回原来的位置上吧。 你又不修符箓道,拿着这块石板又有什么用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