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原来皇爷爷不是不支持自己,只是不想自己冒险…… 朱允熥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自己错怪皇爷爷了。如果皇爷爷真不知道海贸之利,又为何同意自己重办市舶司,并把松江府封给自己呢? 原来皇爷爷什么都知道,只是知道这件事有多难,才不愿意让自己去惹这个麻烦。 “皇爷爷……” “我错了,我错怪您老人家了……” 老朱见大孙总算是认错了,脸上登时露出和蔼的笑容。 “知错就是好孩子!” “来!” “让皇爷爷看看,皇爷爷刚刚下手没轻重,是不是把咱大孙打坏了!” 朱允熥听到这话当场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 “不疼!” 老朱根本不由分说,蛮横地将大孙拎起来放到腿上。老朱刚要褪去大孙的裤子,就看到大孙的裤子上渗出殷殷血迹。 老朱心疼地抚摸着大孙,满脸都是懊悔之色。 “咋就打得这样重!” “来人!” “传太医!” 郝文杰早就等在门口了,听到这声传唤赶忙跑了进来,熟练地放下药箱来查看伤势。 郝文杰看到皇太孙被打成这样,脸上气得都直抽抽,埋怨地看了老朱一眼,随即一言不发地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小剪刀,轻轻地剪开皇太孙的裤子,然后用棉花沾着药水将裤子上的布片一层层因湿,这才轻轻地一层层揭开。 老朱看到大孙被打烂的屁股,心里更是仿佛被揪了一下,忍不住朝着门外怒吼。 “二虎!” “秦德顺!” “你们俩都是木头不成,为啥不劝谏咱一下!” 秦德顺正在王德的伺候下上药呢,听到老皇帝这声恶龙咆孝,登时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待听到老皇帝只是迁怒一下,又满脸不忿的坐了回去。 王德在一旁小声的滴咕道。 “干爹,皇爷也太不讲理了,您老为了劝阻皇爷,都被打得皮开肉绽了,皇爷竟然还埋怨您……” 秦德顺闻言暗暗叹息一声。 “这就是咱们当奴婢的命!” “主子说啥都是理儿,咱们只能听着。” “嘶……” “你小子看着点,把棉签都杵咱肉里了吧?” 王德听到这话,这才意识到自己把干爹的皮都给戳起来了。 “没没……” 卧室里,郝文杰小心地给朱允熥上着药,老朱则在一旁紧张得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反倒是朱允熥早就习惯了,笑嘻嘻地安慰老朱道。 “皇爷爷,不用怕的,孙儿扛揍着呢!” “对了,孙儿今天挨完这顿揍,是不是孙儿封出去的官就不会被您老追回了?” 老朱见这孙子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惦记这点事,气得他一阵吹胡子瞪眼。 “想得美!” “周志清的松江知府也就罢了,市舶司的官员从国子监里或者朝堂上挑,你看中哪个挑哪个,咱都依了你。” “至于你在松江市舶司搞得什么招聘,不管你招了多少人,都只能当吏员,不能做正印官!” “可是……” 老朱见大孙还想争辩,当即斩钉截铁的道。 “没有可是!” “你要是不乐意,咱连刚才的话都收回!” 朱允熥见状只能悻悻的道。 “好吧!” “谁让您老是皇帝了呢,您老说啥就是啥吧!” 老朱见大孙一脸的不开心,想了想耐心地解释了几句。 “士农工商乃是国朝立国之本!” “想要统御臣民,就得将臣民划分成几种。士就是辅左咱们治理国家的,他们出身必须清白,必须是普通百姓之家!” “你想想看,一旦他们掌握了朝廷大权,手里又有家族的人才支撑,还有庞大的财力,那他们是听皇帝的,还是自己当皇帝?” 正在给朱允熥上药的郝文杰,听到老龙开始教小龙帝王心术了,赶忙草草地收起药箱退了出去。 “陛下,微臣已经给皇太孙上好药了,微臣就在殿外候着,陛下有事随时召见微臣就好!” 老朱也不愿意有外人在场,见到郝文杰如此识趣,当即朝着其摆了摆手道。 “你先下去吧!” “诺!” 老朱在打发走郝文杰后,又语重心长地对朱允熥道。 “大孙呀!” “历朝历代的皇帝打压商贾是有一定道理的。” “商贾有钱,当官有权。” “如果让商贾当官,岂不是又有钱,又有权?” “到时候权钱交易,在官场混的风生水起,谁还用心做事,谁还想着建功立业?” “所以,想要身份高贵,就不能从事商贾贱业。想要从事商贾贱业赚钱,就别想着当官!” “此二者不可兼得也!” 朱允熥听到这话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响,他突然想到身体中另一个人的记忆,好像也有关于“官员不得经商”的规定。 难道说是自己错了? 千百年来,不论是几百年前,还是几百年后,都有这条规定? 朱允熥一直以自己多了几百年的见知而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超越了皇爷爷几百年。 直至此刻他才发现,记忆终究是记忆,就算自己记得再深刻,也总有思虑不及之处。 而且,几百年的见知未必就比古人强,最起码比不上皇爷爷的朴素认知。 按照皇爷爷的想法,既然千百年来都有这个规矩,那必然有这个规矩的道理。 他算不上千古明君,但老老实实按照前人的路走总没错。 朱允熥想通这个关节,总算是心悦诚服地低下了头。 “皇爷爷,孙儿这次真知道错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