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男生女相-《宴楼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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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有些责备,又有些酸涩,“你回宫时身负重伤,又淋了雨,昏在床上一天一夜,醒来也浑身伤口无法动弹,这才刚能下地,怎得走这么些路,累着自己。”

    宋琼苦苦一笑,捂嘴轻咳,缓慢迟钝地解释,“不过是,不想做个,废人。”

    “你好好修养着,谁敢嚼这舌根子!”太后以为哪些不要命地下人说了些碎嘴传到了宋琼耳朵力,话语严肃生气。

    宋琼握住太后的手,轻轻摇头,“没有,母后,是儿臣……咳……是儿臣不想让您和皇兄失望。”

    太后听后更是酸涩,她女儿和亲前,还是天真娇贵的公主,如今时隔多年,再次与女儿相见,却已是伤痕累累,小心翼翼,不再与她像以前那样亲近了。

    “怎么会,你不要有这想法伤母后的心。”

    太后一脸心疼的样子,“这些日子还难受得紧吗?”

    宋琼坐下回话,“多亏了母后和皇兄的关怀,太医院送来的药都是极好的,这两日已经好多了。”

    太后抚摸宋琼脸上的伤疤,安慰道,“这疤痕已经淡了许多,好好用药,不会留下印记的。”

    然后又皱着眉叹息,“可怜哀家的女儿,是谁人下的如此狠手,待哀家查清,定然还你一个公道。”

    说着面露狠色,但又很快消失不见。

    “怎得查的清楚,朝党纷争,哪方势力的人都来参几手,追杀儿臣的人都不是同一批的人。”宋琼苦涩地笑笑。

    又悲戚地感叹,“兴盛时,女人便是和亲的工具,需要时,也可以随时夺去她的姓命。”

    太后听闻,也有悲感,“女儿身想要不由他人,这世道……难矣!”

    “不说这些了,叫母后也与儿臣一般忧愁了。”宋琼摇摇头,说完又轻咳了几声。

    宋琼垂敛着眉眼,问,“刚才那位大人是谁?”

    “内阁次辅,沈知蕴,如今领了查办学田的事情,哀家叫来这里训导他几句。”太后说。

    宋琼看向殿门,低声感叹道,“可真是年轻啊——”

    “确实年轻,是个可用之才。”太后这样评价。

    “是啊……”宋琼不轻不重的应声。

    她在庆国被抓起来关在一个封闭的屋子里,大概是哪个住宅暗道的密室,不见天日。

    每日的吃食倒是固定,似乎只是想把她关着。

    脚上还留着被绑来时的捆绳的印子,麻绳粗糙,绑的勒进了血里,还没解开的时候,新肉和绳子长在一起,动一下都疼得窜气。

    不知道过了多少日,那位庆国的新王将她带出来,阳光是明媚的,吹拂脸颊的清风是凉爽的,她深吸着重见天日的味道。

    “如果不是寡人,你此刻已经不知道在哪一方势力的手中了。”新任庆王看着晴朗的天空开口。

    梁昭,这是新庆王的名字。

    不过现在是庆王,以后可不一定还能是。

    她在被关起来之前就听说了朝野动荡,只是实在没想到,老庆王那么多个儿子,最后居然让这个曾去大盛做质的皇子登基了,那可真是好手段。

    宋琼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你想干什么?”

    此刻梁昭在她面前,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的年纪,被这种年纪的人拿捏,简直是踩碎了她作为大盛长公主所有的尊严。

    “本宫是大盛的长公主,我皇兄还高坐皇位,无论你们谁人登基,都该封本宫为太妃,尊着敬着!”宋琼说出这话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不过是故作声势,被关了这么些日子,她知晓,无论眼前这新王到底是好手段还是走了运气,捏死她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按规矩,寡人是该尊您一声母妃。”梁昭勾着唇,带着些笑意,似乎又毫不在意地说,“可寡人看你,也并不是很想在庆国的后宫安度晚年。”

    宋琼头皮发麻,脊背一颤。

    她早有预感旧王命不久矣,让亲信暗中联络远在大盛的顾王,让他借庆国两朝更替的时机,发动战争,而这出师的理由便是庆国新王不尊大盛长公主,彼时她将会被顾道暗中接回大盛,只待时机,叩响宫门,博取她母后和皇兄的怜悯和愧疚之情。

    她不能直接联络母后与皇兄,若没有那怜悯与愧疚之情,他们二人便不可能带她回国而毁坏与庆国的盟约。

    “你想回到盛国。”梁昭说,语气肯定。

    “你以为,趁我朝内乱,藩王割据,便可暗中潜逃?”梁昭说完突然大笑。

    宋琼不禁颤抖着,嘴唇苍白,脸上也毫无血色,害怕极了。

    “盛国的手伸得再远,边关的通关文牒,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尤其如今这个局势,越是动乱,身份的文牒检查便越是谨慎。”梁昭正声说。

    “你想怎么样?”宋琼颤抖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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