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映丹都已经知道五皇子殿下爱喝的是秫浆,不待瀛姝交待便已呈上一小瓮,是在冰窑里新启出的,隔着滚水略温了一温,此季饮得正好,可秫浆并不是时兴的饮品,爱饮者甚少,映丹颇觉五皇子专爱饮这饮品,多少是有些特立独行的。 也只有瀛姝知道,南次在前生,被幽禁的岁月,才把秫浆喝成了习惯。 因此她其实不爱见南次喝这玩意。 “若饮酒,何不饮果醪,那才鲜甜可口呢,秫浆也太稠烈。” “好,那就换果醪。”南次不假思索,立即就要弃了秫浆。 瀛姝就忽地心软了,她突然想到前生时,为了能延续南次的生命,逼着南次受了不少药砭之苦,但最终,南次年不及而立便油尽灯枯,那时她守在南次的灵柩前,其实非常自责,她觉得自己让南次受了很多苦痛,她不能保护他,反而给他添了更多痛苦,也许有过一晃念,如果她有能力挽回所有的一切,如果还有机会,她只想南次平安恣意,现在真的有机会了,恣意比平安更难争获,抑或说要保得长久的平安,就必须牺牲部分的恣意。 但至少,南次爱喝秫浆,这些点的自由,她不应勉强他舍弃。 “换什么换,我陪你饮。” 瀛姝取了一个干净的酒盏,盛了一盏秫浆,很豪放的喝了一大口,被那稠烈的酒味熏得皱眉,赶紧接过南次用两齿叉“戳”来的一小块鱼脯,借这佐酒的小菜,压抑住了口腔里浓涩的那股味道。 “喝了秫浆,衬得鱼脯的味道倒是好了不少,更觉可口了。”瀛姝真是十分的努力寻找秫浆的优点了。 南次笑吟吟的,他一点不想说起他习惯喝秫浆,仅仅是因为饮了秫浆后能够助眠,这种比果醪浓烈得多的酒,也能压抑住慢性毒物给他造成的痛苦,鬼宿府里存下的秫浆,本是他用来赏赐那些兵卫的,后来他被圈禁在鬼宿府,自然是赏不出去的了,于是秫浆就成了他的“续命良药”,他经常直接醉睡在酒窑,监督他的人也乐见他成为酒鬼,这是他在被囚禁时,所享有的唯一自由。 瀛姝不喜他喝秫浆,哪怕后来的他并不愿喝醉了,瀛姝很固执的要让他戒掉秫浆,改回喝又香又甜的果醪,那是他们年少时爱喝的酒饮,南次明白瀛姝的心意,她想让他淡忘身受的苦难,虽然不能回到过去,但能像年少时一样的畅快。 南次没有告诉瀛姝,他早已经失去了品尝到香甜的味觉。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