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是谁?-《流民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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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柔唯一的亲哥哥宇文刚比21岁的宇文柔大五岁,十五岁从军,二十五岁已经成为从四品的宣武将军,去年又升授显武将军,是军界冉冉上升的一颗新星,甚得爷爷和爹爹喜爱,宇文柔也很爱自己的大哥。可是一年前的漠北之战中,文朝大军中了瓦剌骑兵埋伏,为了掩护大军安全撤离,宇文刚亲领一支5000人的精兵断后。最终,数万瓦刺追兵被堵住了,但宇文刚与那5000精兵无一幸存。

    虽然皇上温言抚慰,对宇文家也多有赏赐。但是当今太子却知道,父皇听闻北征大军平安南返,觉也睡得安稳了几分,但恐怕也有宇文刚阵亡的原因。因为父皇曾悄悄给他讲过,这宇文家在军中的势力实在太过庞大,号称三分天下兵马。本来这大文江山真的大半都是左柱国宇文霸老将军率兵打下来的,所以军中又有“天下悍兵出宇文”之说。

    这宇文家第三代嫡传只有宇文刚这一个男丁,现在可谓后继无人。就算那宇文柔武功不低于宇文刚又如何?她性子粗疏,终究没办法接过宇文军这杆大旗。

    嫂子也就是宇文家的少奶奶娘家姓吴,闺名月娘,乃当朝礼部尚书吴敬邦吴大人的千金,可怜二十五岁就孀居。而宇文刚这些年忙于军务,多在北疆驻守,并没有留下一子半女,每每念及此事,让宇文霸宇文横父子引为憾事。

    宇文柔到了嫂子院子,进屋找她说话,嫂子却在安安静静地做女红,就听着宇文柔在那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偶尔回上一两句。突然一个小丫环过来禀报,说少奶奶的堂兄吴公子来府上拜访。

    月娘就让快请,却放下手上的女红,与宇文柔出了内室,在前厅等着堂兄。

    宇文柔知道嫂子的亲哥哥在浙江一个小县当县令,倒是这叫做吴定亨的堂兄时时过府来与堂妹说说话。

    宇文柔就问:嫂子,听丫环说吴大哥这段时间经常来找嫂子,是不是有什么事?

    月娘微皱眉头:还不是为他那个酒楼抱月楼的事,让我请老爷和老祖宗多去抱月楼。唉,定亨大哥也是的,以前他在老家守着几十顷良田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见我爹上京,非要到这花花世界来,花了大笔银子搞了这么大一个酒楼。指望靠着我爹在礼部的关系好好赚上一笔。哪想到我爹虽是礼部尚书,却偏偏不喜应酬,断不肯为他的生意出面。这段时间生意冷冷清清,他不敢去找我爹,又撺掇着让我去求爹。

    正说话间吴大哥就来了,宇文柔是不避外人的,何况嫂子的堂兄也不算外人,与吴大哥见礼后依旧留在嫂子这里。

    吴大哥坐下来就叹气,说生意不好做,怕是只能关张了。因为他想替自己年满十八的大儿子捐个官,急需三万两银子。本来有心转让出去,可这酒楼地契房屋都是自己买下来的,前七后八花了四五万两银子。现在接手的见他生意不好趁机压价,只肯出两万两银子,这亏得太狠了,他也拿不定主意,干脆与堂妹说说,看怎生是好。

    月娘哪有什么主意,只是随口劝了几句,无非是大主意还得堂兄自己拿。

    说话间,宇文府的管家却来请吴大哥去饮茶,吴大哥经常过来走动,与府里人倒是熟识,他就起身说先去应酬应酬,再来与堂妹说话。

    宇文柔等吴大哥离去,对嫂子说:这短短不到一年就亏两三万两银子,任谁也心痛。

    月娘说:这酒楼之事哪是我们妇道人家懂的,如果堂哥要用钱,我倒是有宫里赏赐的两万两银子可以借给他,反正我也没地方用。

    嫂子叹了口气又道:小时候堂哥对我们兄妹俩很好的,经常带我们去摘果子放风筝。我那时候小,累了困了都是他背我回家的。

    宇文柔突然灵机一动,爹爹罚她禁足半年,现在才一个多月已经苦不堪言,继续关在府里还不得闷死?她心生一计:嫂子,干脆我们把抱月楼顶下来,也不全部顶,照原价算,我们给他四万两银子顶八成,剩下两成还是在定亨大哥手上,酒楼还是让大哥经营,我们拿主意就是。我看嫂子整日里闷在屋里也不好,咱们两人重新把酒楼装过,说不定生意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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