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渭河河图-《从津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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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一直下。

    鸽子在夜幕中盘旋,圆圆的眼瞳中映出一座朱门大户的宅邸。厢屋灯火和池院阴影参差错落,好似一张不完整的拼图。

    东南角一间偏僻的庭院中,树叶沙沙作响,伴随着甲片摩擦的声音。

    池塘边上。

    “阿陀罗,来口叶子提提神。”

    说话的是一个全身笼罩在明光重铠中的悍卒,脸覆兽形铁面,左手搭在刀柄上,探出的右掌心上躺着几片薄荷叶。

    “好嘞。”

    另一个甲士掀开面罩,露出一张五官扁平的脸庞,配上光秃秃的额头,典型契丹人面目。

    薄荷入口,稍稍驱散了守夜的疲乏。

    “听说,陀罗你要被义父提拔做伍长了。”

    “是有这个风声,但义父他老人家不开口,就算不得准。”

    阿陀罗嘴上谦虚,眉间却难掩得色,

    “况且只是个小小伍长罢了,军里一抓一大把,不值钱的。”

    “曳落河的伍长,能一样么?咱们是义父最看重的孩子,在曳落河里出头,就是在整个三镇出了头。我看呐,父亲是记住你的名字了。”

    甲士叹了口气,

    “我也想多斩几个贼头,积攒功勋,但一直没机会。本以为这次随义父出来,能有建树,谁知长安人如此胆小,守了这么多天的夜,连个刺客都没有……”

    哗啦!

    话音未落,池塘中突然发出一声水响。

    二人铠甲一振,立刻将目光投向了水面,入眼的却只有微微波澜。

    “莫慌,估计就是条鱼。”

    阿陀罗一边说,一边探出头去仔细看,左手按住腰间的横刀柄。

    水面下游动着一条银红相间的大鱼,身子微微映着光。

    嗯,银红相间?

    府里何时养了这种鲤鱼……

    念头刚一起,那抹红身银鳍的光破水而出,哪里是什么游鱼,分明是一轮刀光!

    “敌……”

    水花四溅之中,黑衣黑面的陈酒腰背一拧,单手持刀抹过阿陀罗颈管,紧接着动作毫不停顿,另一只巴掌抓住对方的脑门,往水里一压,鲜血和“敌袭”的呼喊声一同在水下咕噜噜漫开。

    砰!

    另一个甲士长刀刚出鞘几寸,就被一记侧挥劈中头盔,金属和头骨一同碎裂开。

    陈酒抬脚踢出一泼水花,将甲士手中滑落的示警烟球浇灭掉。

    “好险。”

    水滴顺着衣摆滴答坠落。

    铠甲声响太大,曳落河之间又有独特的民族语言与暗话,陈酒不了解这些,打入不了敌方内部,便将两个甲士踢下了水里,双目四顾。

    “这便是安府了。”

    安禄山宅邸戒备森严,即便是连通着城内水脉的水下暗渠,也有层层铁铸水闸,水法符咒暗刻,且距离极长,即便是最好的采蚌郎,也游不过三分之一的路程。陈酒能一路悄无声息地潜进来,全靠何渭相赠的拓本河图。

    【渭河河图(拓本)】

    效果

    【辟水】:被动技能,获得“水下呼吸”,“水压抗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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