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大将军有一爱女名为成君,正是及笄之年,据老夫所知,尚且待字闺中,温良恭俭……” 杨敞的溢美之词源源不断地说出来,似乎那霍成君不是霍光的女儿,倒像是他杨敞的孙女。 兴许是说得太急,杨敞又猛烈地咳了起来。 刘德看杨敞这急匆匆的模样,心中耻笑,恐怕为了今日这选妃封后之事,杨敞得少活几个月了吧。 也不知道霍光到底给杨敞开了多大的加码。 和之前确定婕妤的人选不同,刘德从头到尾,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他知道,对这皇后之位,霍光志在必得。 尤其是见识过霍光刚才乍现的跋扈之后,他就对这件事情看得更清了。 最重要的是,事出紧急,刘德也确实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 如果强行反对,搞不好他刘德都看不到天子册封皇后的仪礼了。 那日散朝之后,刘德就有了举家抗霍的觉悟,但是他虽然执拗,却是千里驹,而不是倔牛,深知不要做无畏的牺牲。 留在这宗正的位置上,还能替天子多做一些事情呢。 想到天子,刘德不禁叹了一口气,天子似乎太可怜了。 “杨公谬赞了,小女何德何能,哪里能入主椒房殿呢?此事不用再提了。” “更何况,县官亲指由我与二位确定皇后的人选,最后却将小女选成了皇后,恐怕有任人唯亲之嫌吧,恐遭世人议论。” 杨敞连忙说道:“《左传》有言: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这是圣人之言,何人敢议论?” 这就是熟读经学的可怕之处。 董子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儒家的经学在大汉帝国中的地位日益提高。 大事小事,千变万化,自然是绝不可能在那十几本经书里找到依据的。 但是,只有熟读经书,才能掌控解经的权力;掌控了解经的权力,就可以掌握话语权,就是圣人的化身。 谁敢与圣人为敌? 就像此刻的杨敞,《左传》的这句话明明是用来用来解释“举荐人才”的,但是却被他用在了确立皇后的事情上。 无形当中,就为霍光“举亲”提供了法理上的依据。 果然,杨敞说完之后,霍光没有再推辞,他有些得意地轻抚案面,似乎已经稳操胜券了。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霍光已经稳操胜券了。 “路叔,对老夫的提议可有异议?”杨敞似是挑衅地向刘德问道。 “既然丞相与大将军都已经定下了,下官没有多的异议。” “好、好、好!”杨敞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说道,“我等总算是没有辜负县官的信任啊。” 人选已经确定,几人又围绕天子大婚及册封的具体日子进行了议论。 刘德这次据理力争,以孝昭皇帝大行不久、炎夏过热不宜行礼、秋收农忙不宜扰民,寒冬天子要先改元等种种理由,将皇后册封之礼一推再推…… 这次,刘德使出了浑身解数,最后逼得杨敞和霍光把正式大婚的日子定在了来年的二月。 这已经是刘德能给霍光造成的最大的干扰了。 “既然此事已定,那应该尽快禀告天子……”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