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僖宗执意分兵五千编入杨复光的忠武军,助其收复长安,让田令孜、韦肃率领剩下的五千神策军护卫车帐,向成都进发,成都在西川节度使陈敬瑄的治下,陈敬瑄是田令孜的远方表兄,早年间为了培植党羽,田令孜特意安排他去镇守西川。 杨复光送皇帝上了龙撵,又率军护送。一路上,李晔与杨复光信马骈行。 “杨郡王,朝廷这个现状你也看到了,内廷里田令孜独掌大权,若非叛军杀进关内,你老郡王也难有出头之日。” 杨复光道:“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幸得朝中还有寿王这样聪慧仁义的皇子,请殿下放心,黄巢平灭之日,就是翦除庆父之时。” “叛军不日就能入驻长安,老郡王有何良策?” 杨复光笑笑:“光武在外而兴,更始据内而亡,去日赤眉贼和当今黄巢一样,都是起兵作乱于山东,起初锋芒毕露,连战连捷,以至于后来攻取两京,以为得势。可不过区区数月,即被汉军剿灭。” “老郡王的意思是?” “长安城锦绣繁华,这帮毛贼一旦入天子城,便会乐不思蜀,而关中粮草匮乏,难供百万大军支用。若我大唐军队将长安城四面围住,不过半年,定将黄贼困死在城中。” 李晔大喜:“杨郡王胸有成竹,社稷幸甚。” 长安城萨迪娅的家中,嵇昀悉心照料萨迪娅几个昼夜,身体终于明显好转。这日,城中锣鼓震天,嵇昀出门打听,才知是诸葛爽几经谈判,率领长安守军投降了尚让,并组织军民夹道欢迎齐军入城。 “狗东西!” 想到潼关外马革裹尸的神策将士,嵇昀不由得满心愤懑。随着人群边走边看,不觉得已然来到城东。 “到韦先生家不远了,幸得他仗义慷慨,说起来倒该去感谢一下才对。” 于是在路旁酒肆打了几角西凤酒,便往韦庄家去。 敲开大门,被老管家领着穿厅过廊,来到一间大屋,屋里面家具陈设讲究,左首立着一扇红木雕花的屏风,屏风前面摆着一张高三尺、阔半丈的梨木大案,案上陈设也颇为珍贵华丽,都是千金难求的湖笔徽墨、宣纸端砚,羊脂白玉雕琢的镇纸、越窑青瓷烧制的笔洗。屏风一侧,桌案里面,站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身穿一袭乌色长衫,手持一根毛笔,躬身在案,正在全神贯注地在纸上写字,即便有人推门进来,也不曾抬头看。 “老爷,姓嵇的小先生来看您了。” 听管家说话,韦庄才回过神来。 “呦,有酒!” 韦庄神色腾然转喜,放下笔便上来接过酒壶,在鼻下轻嗅了几下。 “‘开坛香十里,隔壁醉三家。’好酒!好酒!” 嵇昀微微一惊,笑道:“韦大先生原来这般喜爱喝酒。” 韦庄哈哈大笑:“韦大先生、嵇小先生,一大一小,着实有趣。” 嵇昀对韦庄拱了拱手,敬谢道:“前番亏得先生大度,使我家人及时得以医治,嵇昀感激不尽。” 韦庄摆摆手。 “这算什么,天经地义的事罢了,不敢言谢字。” “先生身体康健,我就放心了。” 韦庄上下打量了嵇昀:“我看你面生,是不是刚刚迁居来长安城的?” “不瞒先生,我不是长安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