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欧阳戎与离闲父子对视了一会儿,轻轻摇头: “建议是别上,冷静点,再等几天看看。” “这是为何!林诚已经名义上草菅人命了,大庭广众下逼死汪家母子!” 离闲急切开口: “檀郎,本王知错了,当初不该那般劝你! “现在看来,你当时做的一点也没有错,对于林诚这种人,妥协都是一种纵然! “檀郎,你可知本王去星子坊视察大佛时,看见面前落下的摔成肉泥的尸体,是什么感受吗? “本王一张脸火辣辣的痛,只觉得和林诚站在一起,哪怕一刻,都是他的帮凶!这星子坊造像视察个屁!” 欧阳戎多瞧了眼腮帮子高高鼓起的离闲,依旧劝道: “还是那句话,今时不同往日,王爷冷静。” “本王……” 离闲深呼吸一口气,低声自语: “檀郎,本王还是决定上书,说一说,否则心难安。” 他从袖中掏出一本奏折,脸露难色道: “昨夜就写好了,本王早上翻阅数遍,改了几稿,又有些惶恐拿不准,特来找檀郎参谋,润色一二……” 这些日子一直闲赋在家的欧阳戎,沉默片刻,稍微破例接过奏折,垂目迅速浏览了一遍。 “这里……这里……骂林诚、王冷然的全都删了,汪老夫人说的话可以留……” 简短建议几句,他归还奏折,转身进门。 本来见他愿意帮忙参谋、才露出喜色的离闲愣了下,挽留:“檀郎不一起上书?” “不上。” 欧阳戎摇头,在大堂内收拾下东西,披外套,走出门。 “檀郎要去哪?” “买菜回槐叶巷。”他如实答。 众人哑然的看着欧阳戎不染俗事的背影。 一天时间稍瞬即逝。 傍晚,准备收拾东西、早退下值的欧阳戎,瞧见门口出现的冰冷冷宫装少女身影。 “欧阳良翰,听说伱上午来找本宫了?” “嗯。” “何事?” 欧阳戎道明来意,容真匆匆摆手: “诗会的事情不急。上午本宫在忙别的事。” 欧阳戎也不问,点头“哦”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容真忍不住喊住他: “上次你说的汪家的事情,本宫有愧,没有照看好他们,你……不怪本宫?” 欧阳戎点头:“容女史肯定是尽力了。” “不,还是本宫以前把林诚这些人底线想的太高了,现在看来,简直衣冠禽兽。” 欧阳戎瞧了眼容真表情。 后者深呼吸一口气:“本宫上午忙着写奏折,上书圣人,汪家之事,绝不能轻易姑息……” 欧阳戎点点头,告辞离开。 容真目送他背影,还没走几步,她突然喊住: “欧阳良翰,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从当初陛下选择东林大佛迁址星子坊起。” 欧阳戎没有回答。 …… 这两日,来自江州的一封封参罪奏折飞向神都洛阳。 汪家之事还在迅速发酵。 这些江州奏折,有破口大骂林诚的,也有委婉告状的。 还有像浔阳王离闲这样,全篇都不提林诚,但是却在信中讲了与汪老夫人接触的一些小事情,比如这位老夫人是如何如何的敬重陛下,曾经在洛阳目睹过二圣的尊容,是最善良老实的大周子民……眼下却飞来横祸,不仅自己不明不白的葬身大火,还导致儿子陪葬。 而作为当事人林诚,也上书了。 不是辩驳,而是告罪,自述自己处置不妥之处,除了一些激烈言辞外,几乎赞同其它大部分指责,并请求朝廷重罚。 这些奏折几乎全部压在了洛阳深宫一张桌案上,被某位龙袍老妇人阅览。 半旬之后。 来自洛阳的诏书,也就是处置结果,抵达了江州城,当众宣告。 罚林诚,扣除三年俸禄,派来的女官严厉教育警告,但……并没贬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