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王异点头道:“这个你放心,我足以应付他们了。” 丁立心道:“你能不顾儿子的命,暗中伤人,想来算计这些世家的人,也应该是手拿把掐了。”丁立想了想,又道:“我明日要往缑氏去和董槐谈判,你却和我一起去吧。”王异知道自己这是得了丁立的赏识了,不由得心下喜悦,用力的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留在颖川的做法更觉正确,只是这个念头到了十月,就让她后悔的无以复加了。 七月初五,钟繇先带着朱铄、牛盖,以及分到手的三千兵卒,回转颖川,在路过阳关的时候,接了郭绥同行,而七月初六,丁立带着梦烡、李鑫、慧梅、刘慧娘、乐和、王异、王悦、胡仙真、直江兼绪、祝公道、李波、孟康率五千精兵,护着甘梅和孟夫人,押着张勇、王进宝、孙思克三人出了轘辕关,向缑氏进发,他与董槐约在了这里见面,丁立准备与董槐见面之后,就穿过河南,进入河内,走上党、回并州。 缑氏在洛阳八关之中的轘辕关和大谷关之间,县中有缑山,据说西王母姓缑,就在此处的山中得道,踏虚进入了昆仑,这山才被定名为缑山。 丁立带想着匈奴大会就要招开了,怕赶回不及,所以催着人马快走,只用了两天的工夫,就到了缑氏,这里是已董槐的地盘了,虽然没有什么人马,可是丁立也不想进去,于是就在缑氏城外扎营,等着董槐。 第二天的中午,董槐带着董澄、董禧二人,又请了吕毋同行,赶到了缑氏,直接进城,随后给丁立发了请柬。 刘慧娘极力反对丁立前往,道:“这董槐号称是‘董家孙武’想为必是果决之辈,岂会犯鸿门大错,若是我们去了,只怕就是羊入虎口了。” 丁立心道:“若无吕毋,董槐能不能害我,我也不敢说准,可是有了吕毋,最多就是有惊无险,有什么好怕的。”于是不顾刘慧娘的反对,欣然应鸡,打发了送信的回去,随后只带了李鑫、王异前往,留刘慧娘在营中主持,然后施施然然的向缑氏进发。 将到缑氏南门,远远的就见董槐与吕毋带了上千随从,就在城门外迎侯,丁立笑嘻嘻的向前策马走去,就在这个时候,一伙书生突然从斜刺里穿了出来,当先一个少年书生大声叫道:“快快让开,申屠先生到了!” 丁立眉头一皱,用力勒住了战马,冷冷的向着董槐看去,心道:“小子,你要是用这种方法来羞辱我,可不配‘董家孙武’的名头了。” 董槐也是极为恼火,沉声道:“梁大令,这是怎么回事?” 缑氏令梁配的胖脸上出汗出得油津津的,滚下马来,向着董槐行礼道:“请公子恕罪!” 董槐冷哼一声:“你不说缘由,只让我恕罪,难道你做了天大的错事也是我一句恕罪就能免了的吗?” 梁配几希要哭,道:“都是一些无知的书生狂傲妄行,非关下官的罪过啊。” 董槐眼看梁配说不请,于是回身道:“是哪一位申屠先生到了?” 那个书生也看出不对来了,不由得有些惶恐的看着董槐和丁立,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人群一分,一个苍髯老者走了出来,拱手道:“老夫申屠蟠是也!” “申屠先生!”吕毋惊呼一声,而丁立和董槐也是一阵震惊,这申屠蟠是缑氏人,九岁丧父,做漆工为生,一边做工,一边学习,不久就名若雷霆了,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被举为教廉,征为河南尹主薄,时范滂为天下敬,申屠蟠言‘昔战国之世,处士横议,列国之王,至为拥先驱,卒有坑儒烧书之祸,今之谓矣。’说完掷书而归,入缑山苦修,果然,党人之祸兴起,死人无算,申屠蟠独善其身,就在少帝的时候,大将军何进几次征辟申屠蟠,让申屠蟠好友黄忠几次修书给申屠蟠,申屠蟠都不肯入洛阳,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里遇到。 董槐顾不得丁立,急忙上前,深施一礼道:“小子董槐,见过申屠先生。” 丁立这会也急匆匆的下马,跑了过来,道:“在下并州丁立,见过申屠先生。” 申屠蟠还了一礼,道:“二位都是当今俊才,老朽能与之一见,荣幸之至。” 董槐惭然的道:“岂敢当先生赞语,小子知道先生在缑山隐居,虽如拜渴雨般求见先生,但却不敢打搅先生,没想到先生今日玉趾临降,不知有什么样的大事,还请先生吩咐。” 申屠蟠道:“客气!老夫是为了缑玉杀人一事而来。” 董槐莫名其妙,有些愕然的回头向梁配看去,梁配急道:“回公子,三年之前,因为争夺水源,缑、李两家撕打,那缑仁仗着力大,强霸水源,被李家的小子李士误伤至死,那缑仁的女儿缑玉是李士从母弟的妻子,得知此事,一心要为缑仁报仇,暗中与缑氏族人学习武艺,就在三天前,于半路之上,截住李士,手刃之!其姑(姑?婆婆)将其揪于县衙,下官判之为斩决,这些书生不服,因下官不肯见他们,所以扬言要请申屠老先生来说话,没想到……。” “胡闹!”董槐恼火道:“你就好好听书生的话就是了,何故惊动申屠老先生!” 丁立却向着申屠蟠道:“却未知老先生是什么意思?” 申屠蟠拱了拱手道:“老夫本不欲问世事,但一众学子求到老夫的头上,让老夫不得不来说一句,以老夫之见,缑氏所为,足以足以动无耻之子,激忍辱之孙,让后人知道,何为节义,此当表旌庐墓,岂能问斩!” 董愧二话不说,立刻向梁配道:“你没有听到吗?还不把人放了!” 丁立跟着道:“你把人就带到这里来,让她好好谢谢这些学子,还有申屠老先生。” 梁配不肯怠慢,急忙走了,申屠蟠作礼道;“二位,老朽使命已完,就不留在这里了,告辞!”说完转身要走,丁立一伸手拦下道:“老先生,当今天下,对女子严苛太过,就像这样的节妇,都不能保全性命,至使天下皆是蠢妇愚妇,那些无知男子,只以为这样就能体现出他们一家之长的权威,却不知道,一个家族的后代,生出来之后,最先接触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若是娘是蠢的,把这孩子养到七八九岁,就是圣人只怕也扳不回来了,试想当年孟母未曾三迁,那孟夫子不过就是村口卖哭,街头市货的俗辈而已,如今好容易有先生这样的一个明理之人,且请先生留下,受缑氏玉一拜,这不是为了让她记住谁是她的恩人,而是让天下人知道,女子已知节义!” 申屠蟠沉默片刻,随后长叹一声,道:“丁公名威海内,老朽只以为不过一介武夫,可是前番得知丁公在颖川大兴文教,便知道自己错了,而今一听丁公高见,更觉不凡,不错,这人生下来,第一眼所见必为女子,若是身边皆为村妇,天下无德也,既如此,老朽就在这里站立一会,替天下人扬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