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你明明是在意我的-《只对你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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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宴没理。

    周棠不生气,就这么病弱而又苍凉至极的凝他,仿佛所有的期盼和小心翼翼的央求都系在他身上,也仿佛但凡他拒绝,她整个人就要再度彻底的崩溃下去,毫无生机。

    陈宴落在她眼睛上的目光终于复杂了几许,带着几丝隐隐的起伏。

    直至半晌,他终于从不远处的椅子上走了过来,站定在了周棠床边,“故作可怜的把戏做得多了,就难看了,周棠,收起你那……”

    周棠没等陈宴说完就出声打断,“我没做什么把戏,我只是单纯的想祈求你原谅。我这会儿也没想其它什么,我也只是因为大难不死,腿又太痛,所以,我想让你原谅我,再抱抱我。陈宴,我当时真的以为我和徐清然要死在那里了,我也以为我再也没机会回到你身边了,不过幸好,幸好你找来了,我也还在。”

    说着,嗓音放轻了好几许,可怜而又染着明灭希冀的问:“陈宴,能抱抱我吗?”

    也不知她的这番话到底那句稍稍触动了他,陈宴轻微的挑了一下眼角,眼底的复杂和讽刺之意滑过。

    却待片刻后,哪怕是他再怎么抵触再怎么讽刺,他还是掀开了周棠的被子,整个人侧着身子轻轻的躺了过来,那有力的右手,也缓缓环到了周棠的腰上。

    瞬时,鼻子骤然被陈宴沐浴过后的清新味道给填满,周棠紧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纵是不喜陈宴这个人,但在这个刹那间,她竟莫名的,甚至有点扭曲的,在他强势的怀里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安稳。

    只可惜,她也在几秒后就全然从他怀抱给的这种安稳感里清醒过来,她没忘记自己今晚的目的,也没忘记明天刘希暖就要过来的事实。

    陈宴的怀抱虽是安稳,但终究是不属于她的,她若真要沉溺在里面,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可清楚的知道陈宴这个人能冷血无情到什么地步!

    也既然她注定要和陈宴绑在一起,且陈宴也已经为了她到了枫山,且这会儿再度躺到了她身边拥着她入了怀,那么无论如何,她都会绑住陈宴,不会让他去见刘希暖。

    因为她知道,刘希暖这个人太优秀太强,她这种一无所有的人斗不过她,她现在唯一能够倚仗的,也只是陈宴对她身子的那点在乎,也一旦她真的失去了陈宴的所有在意与关注,那么,她后半辈子将彻底被陈宴禁锢并遗忘在笼子里,再无逃生之日,且她也永远永远都无法将陈宴从高高在上的得意里拉下来。

    思绪翻转,周棠在陈宴怀里状似沉溺的安静了好一会儿,才低低的问:“陈宴,你今天来找我,又对我这样,是不是也在意味着你不会再对我冷处理了?或者,也不会因为刘小姐而对我各种忽视与恶待了?”

    “你觉得就你这样的表现,值得我对你在意?或者,我现在作为亿千的老板过来关心一下亿千失踪员工的下落,就让你多想什么了?”陈宴像是听了笑话。

    他是在讽刺她的自以为是,讽刺她没能认清自己的身份。

    也即便他这会儿已经拥她入怀了,可陈宴的嘴依旧冷狠无情,说出来的话也没一句好的。

    周棠也不气,早就知道陈宴这种刀子嘴的性子,她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指尖,“我知道我最近的表现令陈总失望,但我可以改,也可以变好。”

    “你改不好,周棠。虚情假意的应付,永远比不得真心实意的在意,你口口声声说着不让我冷处理你,口口声声祈求在意,我若真在意你了,你是不是就反过来觉得是负担了?因为你不爱,所以,我对你的任何好和任何接触,你都会觉得恶心,就如同我现在恶心你一样,你的矫揉造作,你的各种虚伪的温顺言论,都让我恶心。”他嗤笑一声。

    周棠满目起伏,心底漫出几丝冷笑。

    她和陈宴,可能是这世界上明明看似相拥而又亲密至极的两个人,其实却依旧是在剑拔弩张,两个人也明明亲近至此,但陈宴却能说出这这般恶毒的话来。

    可什么叫恶心?

    她今晚所做所说的一切都让他恶心吗?那他还妥协什么,还抱着她做什么呢?

    他是受虐狂吗?或者是饥不择食得见着个女人就想抱抱?

    陈宴现在是越来越肤浅了么?

    “我不觉得恶心,我也没有虚情假意。我对你的各种迎合,都是因为我就是在真心实意的在意你。”说完,稍稍抬起脖子就凑过去吻住了他。

    她的吻依旧清浅柔和,带着珍惜与沉迷般的在意,仿佛陈宴真的是她心尖尖上的人。

    然而陈宴却仍旧没有半点回应。

    周棠丝毫不气馁,一直不停的吻,专心而又入迷,直至陈宴被她吻得终于回吻了她一下,周棠便骤然离开他的唇,而后在他有些迷茫和意外的视线里,她笑着问:“我的吻,让你恶心吗?”

    陈宴不说话。

    周棠笃定的说:“我吻你,你不觉得恶心是吧,陈宴,你既然明明是在意我的,也不排斥我,为什么非得对我说那些狠话呢?为什么非得冷处理我呢?你暂时打消联姻的念头,然后我们两个试着真正的在一起不行吗?陈宴,顺应自己的心成吗,也给我点机会,我以后真的可以做得很好,也真的不会让你后悔和我在一起。”

    陈宴这才回神过来,也全然明白过来,原来周棠刚刚的所有主动,只是在试探他而已,也只是为了让他承认他是在在意她。

    他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周棠还在耍这种试探的把戏,又想起她这几天的所有逃跑和动刀子的戏码,想着他明明前几天才警告过她别再联系徐清然,然而她还是背着他去联系了徐清然,甚至于,他还想到了今晚找到周棠的刹那,周棠正紧紧的拥着徐清然,麻木而又失魂落魄的担忧与害怕。

    那个时候,她的所有真情实感都用在了徐清然身上,那样的无助,那样的担忧与害怕,那样的真心实意,就仿佛徐清然是她毕生最珍贵的人,那画面那样的刺目而又狰狞,甚至让他今天赶过来对她的所有寻找都成了一个笑话。

    周棠这个人,从来都没期盼过他的营救,也从来没在意过他是否会来,因为这个人,从里到外,都充满了算计和虚伪,她不爱他,却能说出动情的话,她恶心他,却能对他做出最亲密的动作……

    陈宴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脸色也顷刻阴沉得快要滴水。

    他并没及时回周棠的话,也丝毫没再因为她满眼的期盼而波动,他只是淡漠的将环在她腰间的手收了回来,淡漠的起床下地,淡漠的凝着她那双略微有些诧异和突然变得委屈的双眼,冷漠无温的笑了一下,“你演戏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不累吗?”

    周棠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我没有演戏。我只是想让你直面内心。陈宴,你明明在意我的,不是吗?我们也明明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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