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跟百姓打成一片-《无法隐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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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欧阳土鸡对小黑悄悄地提出巧立名目,增加一项收费的时候,小黑坐立不安,焦躁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反正老百姓也不知道,你们五个老师收的学费里面有没有包含十二块五毛钱的保险费,你就表个态,出不了事的,你就说上头交代要代收校舍维修费跟保险费,不就得了,另外三个要么是民办教师,要么是以工代教的,跟那个年轻的女代课老师,他们知道个屁,必须都得听你的,到中心学校去开会又是只有你才有资格去参加。我看你屋顶上的房子都漏水了,得翻修一下了,这都是为了你好过点。放心,出不了事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老哥我替你扛着,坐牢杀头,都我去,还不行吗?......”欧阳土鸡喋喋不休地鼓噪,犹如窗外田野里如潮的蛙声在夜间不停地叫得正欢。

    这不是乱弹琴吗?岂不是等于火上浇油,更加添乱吗?每年的农业税对于处于底层的贫困农民来说,已经不堪重负了,最近上面要求缴纳什么酒税,有个从解放前的旧社会过来的老大爷强烈不满,朝大伙宣泄道:“造酒也要缴税,我看干脆连放屁也要纳税得了,很快又要成‘万税’了。老百姓也是人,也得吃饭过日子活下去呀!

    历来繁重的赋税造成老百姓困苦不堪,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苦苦挣扎。小黑尽管知道如今自己生活苦不堪言,但仍旧坚守做人的良知和底线,不忍心再去搞募捐,进行乱收费,往弱势穷苦的山里人家身上抽血榨油。至于,事情的后果,他倒没有充分考虑。

    小黑没有预料到“土狗”早已经打定主意,敲起铜锣进行宣传发动,扯开嗓子喊破喉咙,冠冕堂皇地假借“抱龙岭学校校委会”的名义暗地里偷偷地干起来了。

    善良憨厚朴实的高婶来了,她揣着用毛巾包着的一袋皱皱巴巴带着体温的毛票,郑重地递给小黑。

    “田老师,哦,不,田校长,您辛苦了!你点一点数,看够不够十二块五毛钱,我们老百姓感谢你!”她颤颤巍巍地说着,还不停地咳嗽,竟然咳出一丝血痰来。

    小黑又惊又喜,羞愧万分,没有伸手去接。高婶把钱袋子丢在书桌上就一言不发地走开了。当天夜里,山村里格外静寂,高婶停止了哼吟。小黑捧着那一袋血汗钱,不禁热泪盈眶。

    “土狗”倒挺高兴的,大清早天刚蒙蒙亮就过来敲门,使劲地喊:“好消息,报告田主任,特大好消息,高粱婶走了!村子里许久没有死人了。”

    死人了,本应该是悲伤的事情,怎么反倒成特大好消息了?小黑弄不明白,一时如坠云里雾里。

    “又有吃又有喝了!”该死的“土狗”幸灾乐祸,欢喜得不得了。“又要吹唢呐乐翻天喽,我又可以尽情享受三天,吃香的喝辣的喽!”

    他乐滋滋地背着砍刀拎起扁担上山砍柴去了。原来如此,山村里有一种千百年遗留下来的习俗,把死了人办丧事当作头等大事,“土狗”义不容辞,帮忙打杂,提供木柴摆放桌凳等,可以免费吃喝尽情享受几天。怪不得仅仅满足于最低层次生理需要的“土狗”乐不可支的。

    小黑刚好在教室里安排孩子们进行早读的时候,村庄里推选出来的经理就来报丧,告知田先生,这三天学堂里的老师不用煮饭了,还递给他一个小红包,请他前去帮忙。因为村里还没有兴建可供祭祀用的祠堂,自然小学堂就成了公共活动场所,孩子们也放了假。

    田乌蒙先生算是村里最有学问的文化人,分派干的工作是帮忙写毛笔字,写挽联、花圈上的条幅之类的。他的文字功底和练就的书法技能正好派上了用场。看着村里人忙活着操办丧事,多愁善感的小黑心头不禁充满了忧伤,自叹人生苦短。作为文化人,全村最有才能的知识分子,他受到了应有的尊重,那就是人们纷纷陪酒,他也懒得拒绝,充分领受热情,结果灌得烂醉如泥。

    半夜,月亮圆满,淡淡的玫瑰花香沁人心脾,小黑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倒在宿舍里的木床上,身边睡着“小豆子”姑娘。他吓出了冷汗。他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返回到自己床上来的,更不知“小豆子”姑娘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么这么快就要非跟我公开同居不可了呢?”小黑抱怨道:“我还没有‘破你的瓜’,你不是要存心害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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