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祁便将事情的经过与她说了一遍,二人说着说着,走到了萧元祁的屋子,桌上摆了热乎的药膳和一些清淡的菜肴。“来,南燕,这一阵子想必也没吃什么好的吧?本王让厨房给你慢慢补。” 温南燕接过他盛好的药膳,吃得有些心不在焉,还不小心呛了一口。萧元祁连忙给她倒了温水,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想什么呢?吃东西都不专心。” “王爷,你我之间从不隐瞒对方什么,我有话便直说了,小柔的死,只怕是不简单。” 萧元祁见她神色严谨,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大可说出来。” “王爷不是一直想揪出暗地里给玉礼办事的那人吗?小柔早已效忠王爷,您给她的待遇那么好,她应该不会对您有所隐瞒,她潜伏在玉礼身边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玉礼另一个心腹是谁,王爷细想,玉礼真的信任小柔吗?” 温南燕的话,让萧元祁怔了怔,“你的意思是……”“这么长时间,小柔可曾给王爷提供什么有用的讯息吗?” “倒真是没有。” 萧元祁突然想起,温玉礼前几天去了周家,可她和周家人谈了些什么?小柔是半个字都没听见,只说周家人对温玉礼似乎是不大和善,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了。经温南燕这么一提醒,他也不得不怀疑,温玉礼若是发现了小柔的不对劲,有心提防她,自然是不会让她听到任何关键的话。“只怕是玉礼早就已经不信任小柔了。” 温南燕叹了一口气,“若真的给予了信任,小柔又怎么会什么都不知情,玉礼身边早就有了办事更得力的贴心人,那人在暗处,对王府里的情况一清二楚,小柔在明处,表面上看起来玉礼对她不错,实际上玉礼什么都提防着她。” 温南燕的分析句句在理,萧元祁越听脸色越是阴沉。“你说得不错,小柔那丫头应该是什么时候露出了破绽而不自知。昨日听到小柔的死讯时,本王压根就没怀疑到温玉礼的身上,还好声安慰了她几句,如今看来,温玉礼昨日的悲伤根本就是做戏。” 萧元祁说到这,握紧了拳头,“早知她不是什么善茬,却没有想到她狠心到这种程度!本王的同情与怜悯当真是喂了狗了。” 温玉礼和小柔二人平日里看起来一派和谐,昨日的事件,大家权当是小柔倒霉替主子挡了灾难,几乎不会有人认为温玉礼毒杀自己的贴身丫鬟。此次事件,温玉礼真是半点都不亏,不但解决了一个眼线,还收获了母妃的同情,以母妃的思路,只会认为有人又想害温玉礼了。“王爷,此事咱们两个私下说说就好了,您可别搬到母妃面前去说。” 温南燕握住他的手,“咱们毕竟没有证据,直接去母妃那告状也太冒失了。” “以母妃如今对她的信任,没有证据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本王真就想不明白了,小柔即便是违背了她,效忠本王又怎么样呢?本王只是叫小柔盯着她,又不是去害她,她们多年主仆,她也能狠得下心肠,真是丧心病狂到无药可救!” 萧元祁气得站起了身。因为气愤之余,他又想到了一事。温玉礼把小柔给弄死了,母妃让她自己挑新人去伺候,那她是不是可以借此机会,把背地里那个心腹挑出来留在身边?“王爷,您先坐下来,消消气……”“本王消不了气!一想到有这么一个歹毒的女人在王府里为非作歹,母妃还总帮她说话,本王就觉得头疼!” 萧元祁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又道:“南燕你先歇着,本王倒要去看看,她准备挑哪个丫鬟接替小柔的位置,就从她挑的人下手,只要抓住了她那个心腹进行逼供,母妃也就能知道她的真面目了!” 话音落下,萧元祁大步流星地离开。他怀着一肚子的火气去了温玉礼的住处,临近房门时,他听见屋里的丫鬟们在轮流报自己的姓名以及长处。“奴婢迎春,略精通一些药理和制香,王妃若是对熏香感兴趣,可以考验考验奴婢。” “奴婢白桃,擅长烹饪,一手厨艺是许多人夸奖过的,王妃若对美食有兴趣,奴婢愿意露几手。” “奴婢芍药,力气很大,会些花拳绣腿,王妃若是不嫌弃,奴婢愿意追随。” “奴婢珮心……”萧元祁在门外听着,眼眸锐利地眯起。他倒要看看,这些丫鬟里,温玉礼要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