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礼:“……”即便不钟情她,也要安慰她保护她?这话说的,他是否觉得自己既展示出了对温南燕的深情,也要做到对她仁至义尽?若非身份悬殊,她真想冲他嘲讽——老子需要你来安慰和保护?不就是打打杀杀的场面,她见过的只怕是比他还多。他有闲工夫说这些好听的话,不如去算算这些日子给她添了多少堵。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她尽量平缓地开口,“劳王爷和母妃挂念,我昨日并未受到什么惊吓,那些歹人动手时,我与白桃趁乱逃离了现场,他们是冲着皇叔去的,无暇来理会我。” 萧元祁听她言语轻描淡写,再看她眉眼间未露出半丝怯意,倒真不像是强装镇定。“所以……你是没见到那些血腥的场面吗?” 听醉香楼的伙计说,昨日雅间地板上鲜血流了一地,当时打斗场面何等激烈可想而知。“的确没有见到,母妃那边我自然会去解释,您没有忽视我,我也没有寒了心,这么说总行了吧?” “只要不让母妃操心就好。” 萧元祁说着,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拐杖上,“你的腿恢复得怎么样了?大夫有没有说何时能够正常行走?” “快了。” 温玉礼道,“如今只要不再受外伤就不会觉得疼,只是落地依然有些无力,所以才需要借助拐杖。” “那就好。” 萧元祁顿了顿,又道,“有件事情,本王需要你的配合。” 温玉礼听着这话,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但还是询问他:“何事?” “母妃可曾跟你提起过,要给本王再纳新的侧妃?” “提过。怎么,母妃这么快就要有动作了吗?” 温玉礼说这话的时候,是抱着看戏的心态的。若是真的又来了新人,这接下来可有的热闹了,就以温南燕那样的性格,不后院起火才怪。“对此,你有什么样的看法?” 萧元祁问这话的时候,紧盯着温玉礼的神色,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情绪。她若是对他还有几分情意,得知他要纳妾,总该展露出几分失落来吧?“我的看法?” 温玉礼轻挑了一下眉梢。这种时候,她自然是很乐意摆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正室形象,“唔,王爷如今也不小了,膝下无一儿半女,母妃想为您纳妾也是希望您能够尽早开枝散叶,我自然是不会有意见的。” “你心中就没有一点危机感吗?” 温玉礼的回答让萧元祁的心中有点沉闷。他也不知这份沉闷是从何而来,总之他就是不喜欢她这个回答。“你是本王的正妃,进门三年无所出,若在这时候娶侧妃,一旦她有喜,旁人肯定要戳你脊梁骨,他们或许会质疑你是否有一个健康的躯体。” 身为正室无法生养,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温玉礼的嘴角扬起一丝嘲弄的笑意,“进门三年无所出,似乎不全是我的错吧。” 萧元祁目光微闪,“你我夫妻,三年以来有名无实,的确不全是你一个人的错。” 外人并不知他和温玉礼未圆房,而温南燕曾怀过孩子,那么他的身体必然是没问题的,旁人只会对温玉礼这个正妃说三道四。从前他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或者说,从前他不曾想过要关心她的名声如何,如今她得母妃看重,温东菱的事也让他想要弥补她,母妃催子嗣催得紧,他便开始考虑着要和她生个嫡子。“你毕竟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当初本王为了南燕一直不与你亲近,本王想着,既然娶了你,哪怕不爱也该让你享福。可本王却忘了,对于一个王妃而言,子嗣是至关重要的,你若无一儿半女,长久下去会被人戳脊梁骨。” 温玉礼听着这话,心中觉得不妙。萧元祁该不会突然抽了风想让她生个孩子吧?而萧元祁接下来说的话,也的确证实了她的猜测——“玉礼,本王想了很久,你既然是王妃,你我之间总不能一直有名无实,你如今的日子和守活寡其实没有区别,这对你来说有些过于残酷,南燕的身子骨你也知道,不适合受孕,所以……”“所以你想让我生下你的嫡子,这样你后继有人,也可以缓一缓母妃给你纳妾的计划了是吗?” 温玉礼忽然笑了,笑中满是嘲讽,“你为了证明对长姐的情深,一直拿我当个摆设,也不娶妾,如此一来你们也算是双宿双栖,可如今她不好怀孕,母妃又急着想要抱孙儿,你不愿意再娶,左思右想,觉得我这个王妃还有可利用价值,比如给你生个孩子,然后继续做个摆设?” 萧元祁见她满眼轻蔑,竟是毫不掩饰对他的憎恶,顿时来了火气——“温玉礼,你把本王当成什么人了?什么叫做你有可利用价值?你是本王的妻子,为本王延续香火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若有个一儿半女,母妃也高兴,旁人也不会笑你这个王妃肚子不争气,这对你来说明明是不亏的事,你为何如此抗拒?” “你既然当初决定了要我做个摆设,就请你把这个决定一直贯彻下去,我可以与你做相敬如宾的假夫妻,做不了真夫妻。” 明知萧元祁可能听不进去,她还是想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和一个心里装着其他女人的男人生孩子,这对我来说,比上刀山下火海还难。” 别说生孩子了,和他肢体接触都能把她给膈应到。“温玉礼,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无理取闹的女人?” 萧元祁仿佛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大丈夫三妻四妾,再合理不过的事,本王不是风流的性子,不想要太多妻妾,女人一多必然勾心斗角后院起火,所以,本王的后院里只要有你和南燕便足矣了,本王想让你生下子嗣继承家业,却被你说得像是个负心汉一般?” 他真想撬开温玉礼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他还不够给她面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