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回王妃,是的。请王爷与王妃放心,在下睡觉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且睡得浅,在下追随宁王许久,请王爷相信我的医术,若是照顾不周,我自愿领罚。” 萧元祁:“……”这大夫若是留下了,那温玉礼岂不是要去别的屋子了?而温玉礼也确实发问了,“你留下的话,那我……”“祁王妃请放心,您的屋子已经给您收拾好了,就在王爷隔壁,够宽敞,也够雅致。” “那王爷就交给你了,司徒大夫。” 温玉礼说着,把手里的药碗往司徒彦的手里一塞,转身打了个哈欠,“我都困死了呢,这就去睡了,王爷您换完药也早些休息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萧元祁的屋子。起初她是真的嫌萧云昭多事,居然把他们俩安排在同一间。虽然知道萧元祁受伤了不能对她做什么,可萧元祁如今受到淑太妃的影响,满脑子想着要个嫡子,万一占她便宜呢?他自己也说了大丈夫三妻四妾,是他的妻妾,他自然是可以理直气壮地揩油。不住在同一间才是最好的,只要人不在他跟前晃悠,他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想法了。夜间凉风习习,温玉礼独自漫步在庭院内,一个不经意地抬眼,看见不远处有明黄色的光芒,她走近一看,是宁王府的厨房。里头只有一个身躯圆润的厨师在走动,似乎在清点着灶台上的两排酒,余光瞥见温玉礼走近,他转头看了一眼,行礼道:“祁王妃有何吩咐,您深夜来此,是饿了吗?” “饿倒是不饿,只是有点渴了。” 温玉礼笑着指了指灶台上的酒坛子,“这些是什么酒?我能不能喝?” “这些都是不同的果子酿,是我们家王爷喜欢的口味,您想喝自然是可以的,有些酒后劲浅,有些酒的后劲大,您想要哪种的?” 温玉礼最后挑了一小坛后劲浅的桂花酿,离开了厨房后,爬到了自己那排客房的屋顶上,挑了个临近屋脊的好位置坐下。其实她是喜欢喝酒的,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滴酒都还没碰过,只因为之前腿上的伤势未愈,大夫嘱咐了不能喝酒,不能吃辛辣,她也就一直忌口。如今这腿虽然还没完全好,但也差不了多少,她便不想再忌口了。望着夜空中的满天星辰,她饮下了一大口桂花酿。唔,这酒的味道真是不错,入口香醇又清甜,咽下之后,舌尖还有丝丝回甘,不愧是宁王府里的酒。原以为今夜要和萧元祁住一间屋子,没想到皇叔派的大夫来得这么及时,让她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萧元祁怕是得郁闷了吧?还想叫她伺候喝药,现在只能和那司徒圣手大眼瞪小眼了。萧云昭还是挺清楚她在想什么的,也乐意成全她单独睡一间的心思。又把一口桂花酿吞入腹中,忽听一道清凉的声音在右侧响起——“半夜不睡,跑到屋顶上来喝酒赏月,你倒是挺有闲情逸致,莫非你忘了腿伤还未完全康复,不宜饮酒。” 温玉礼闻声转过头,一丈之外的屋檐上,月白的身影长身鹤立,可不正是萧云昭?他什么时候跑到房檐上来的?她竟然丝毫未察觉他的靠近……这人的功夫当真高深莫测,也难怪他能在短暂的时间里化解了软筋散的药效。“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 温玉礼说着,忍不住问了他一句,“皇叔,你的功夫到底有多高?” 萧云昭闻言,只云淡风轻道:“这个,本王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打个比方呢?比你那元祈侄儿高了多少?或者说,你让他几招他能赢你?” “元祈加上你。” 萧云昭略一停顿,又说道,“再加上一个墨竹吧。” 温玉礼一口酒含在嘴里差点喷出来。萧元祁加上她也就算了,还要再加一个墨竹吗?墨竹是萧云昭的心腹,是众多随从的领头人,可想而知功夫有多好。“皇叔您一个人的功夫,顶我们三个加一起?” 温玉礼眯起了眼,有些不确信,“改天要不要找个时间试试呢?” “不对。” 萧云昭纠正道,“你们三个加在一起,也胜不了本王。” 他的语气那么轻描淡写,让温玉礼不由自主就生出了一种被他所轻视的感觉。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冷声开口:“我知道你们修炼内功心法,能飞檐走壁,水上飘行,我没学过这个,所以我想问问皇叔,若是不用内力,只用拳脚的蛮力和巧劲,跟我切磋一场行不行呢?” 萧云昭闻言,有些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么?” 温玉礼毫不退缩,“我确定,但您必须遵守规则,可不能忽然飞起来,或者一掌把我给打飞了,只要您用了内力,就算是犯规了。” 萧云昭应了下来,“好,本王可以不用……”原本想说,可以等她的腿伤完全好了再来切磋,却没想到,他话才说到一半,温玉礼已经起了身,纤细的手臂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的面门挥了过来!萧云昭没料到她如此急切,说打就打,可见他刚才那番话让她有多不服气了。他不得不见招拆招,挡下温玉礼的攻势,他说了不用内力便是不用,仅凭着蛮力打,躯体会感受到疼痛的轻重,温玉礼看似纤细,打来的每一下都极有力度,这让他轻挑了一下眉头。她和他切磋应该是毫无保留,他也正好看看她有几斤几两。温玉礼刚开始也有些试探的味道,见萧云昭只守不攻,她打出去每一下都能被防住,不禁冷哼一声,一个仰翻,回旋之间,用健全的那条腿攻他下盘——让你不还手!萧云昭不得不退,温玉礼趁机抄起一块屋瓦,在空中抡了半圈,朝萧云昭的胸口处精准打出!萧云昭迅速一避,回过身时,温玉礼的腿又扫了过来,伴随着一片又一片的屋瓦……萧云昭终于被她逼得还手了,他出手,温玉礼躲得倒也很快,他刻意避开她伤势未愈的那条腿,可她压根不顾自己的伤,似乎铁了心要让他挨她几下拳头。这丫头好像打疯了,出手越来越狠辣了,都是冲着他的脸、胸口、下腹袭击,跟打红了眼似的停不下来。他提醒道:“你这样会把元祈吵醒的。” 而客房内,躺在床榻上正要入睡的萧元祁也确实被惊醒了。屋顶上是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