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一、大丈夫吴所谓-《红尘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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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转身关上门,准备倒闩,那女人在外面抬腿一脚,“砰”地一下踢开了卧室的门,当即劈头一棍打在了无所谓的脸上。见到女人来得实在凶猛,他忍住痛,急忙伏下身子钻入架子床的底下去。那女人见男人还在躲她,更加生气,举着手中的木棍照着男人那高高撅起的屁股一折猛打,不料她用力过猛,手中木棍啪地一下断了。
女人扔掉了手中的半截木棍,顺手操起门边的拖帕,用拖帕往床底一阵乱捅。边捅边喊:“我看你到底出不出来?”
吴所谓躲在床底的一角,见女人捅不着他了,当即胆大起来。回击道:“你这女人有病吧,你有打男人的权利,我有躲着不出来的权利,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吧。”
女人更是气恼,骂道:“你还嘴硬,老娘偏不信你的邪。”
说罢,女人将拖帕往身后一丢,抓住床沿,往外使劲一拉,只听吱嘎几声,就将架子床拉出来两尺多宽。然后捡起地上的拖帕向床下一阵乱捅乱打,吴所谓被那女人的拖帕弄脏了衣服,也弄脏了脸,见床下藏不住了,实在躲不了。只得爬起身来见窗户是打开的,忙“嗖”地一下跳出窗户去了。
那女人见状,提着拖帕追到窗前,只见男人双手叉腰站在窗外,气咻咻地对她说道:“你也不要再打了,我们的婚姻已经走到头了,你这个婆娘太霸道,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你。算啦!谁让我是男子汉大丈夫呢,不和你一般见识。我走啦,今生今世不会再回来了!想通了就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互不相干,我这个无用之人也就不会连累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女人依然骂骂咧咧地,将拖帕扔向了窗外的男人,吴所谓一闪身躲开了。转过身去,大踏步离开了这个院子,头也不会,走得很坚决。
吴所谓从老家桂溪镇乘坐班车来到了重庆城,他在南纪门劳务市场里呆了三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活干。身上还有几十块钱,可以再坚持一个月。一路过来的老乡已经在朝天门找到事情做了,就是担梆梆。老乡们都知道他是转业军人,还是一个军官,觉得让他来跟着一起担棒棒有辱身份。都知道他的派出所民警的名额被别人顶替了,所以都支持他找一个稍微体面一点的活来干,再不济也找一个技术活才行噻。可是当年进城务工的人,哪一个不是干的脏乱差辛苦累的脏活重活呢?
这一晚,他一人来到十八码头附近的长江边,望着前面不远处交汇的长江和嘉陵江,静静流淌的江水日夜奔腾不息,在神州大地上演绎着不同的悲欢离合与喜怒哀乐的故事。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的转业军人,竟然落得了一个失业的下场,就觉得有一丝无奈和悲哀。十几年戎武生涯,到头来却没有自己的一席容身之地,他心里很是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得到如此的下场,难道是命中注定有这一道坎,在等着自己翻过去?望着静静流淌的江水,他竟然感到了一丝亲近之感。他想:一个人若是能在大自然美妙和谐环境中,回到母亲的怀抱中长眠,至少也是一件幸运的事。
他顺着江边往两江汇合处走去,这边是一个大沙滩,他站在一块巨大的石滩上,望着明亮的灯光照印在江面上,听着楼船画舫中传来的欢歌笑语,思绪万千。
“咚咚咚......”昏暗的灯光下,自己脚下的江水里传来一阵叮叮咚咚的水波声,一道年头猛然闪过无所谓的脑际:“难道有人在此投江寻短见了?”
军人的本能让他不必多想,迅速脱掉外衣,立即跳进长江里,昏暗的江面上,果然有一道身影在水里扑腾。吴所谓立即游上前去,揪住那人的长发就往岸边拖。到了江边浅水区时,吴所谓放了手中的长发,抱起那人爬上了巨石滩。
怀中的女人滑不溜湫的,一直在挣扎着往地上蹦,一头长长的湿头发拂扫在他的脸上,他才猛然惊醒:是一个女人!
他立即松手,女人重重地摔在了石滩上当即尖叫起来:“你干什么呀?摔疼我了。”
吴所谓情急之下,语无伦次地对女人说道:“小姐,请你千万不要干傻事,好死不如赖活着,人嘛,没有过不去的坎。”
女人当下就不依了,说道:“你说谁是小姐呢?你才是小姐,你们全家都是小姐。我想你搞错了吧,谁想寻死啊?我见这里有巨石遮挡,灯光暗淡一些,见这清澈冰凉的江水,就一个人悄悄脱了衣服,想洗个凉水澡而已。”
“啊...”吴所谓听了女人的解释,羞得满面发红,连忙穿上自己的衣服,扔下女人,像兔子一般飞快逃离了现场。
女人见吴所谓是好心救人,心里也没有责怪他,否则这个光溜溜的女人再喊一嗓子,吴所谓即使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他此刻的行为。
吴所谓从江边跑回解放路,他和几个老乡就住在十八梯附近的一家旅馆里,一块五一晚上,每一间房屋都有一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来这里往的人鱼龙混珠,什么样的人都有。还一片还有许多家庭旅馆,就是那种十几个人挤一间房的大通铺,要比他们现在住的旅馆要便宜一些,一个人住一晚才五毛钱。像这种一晚上一块五的住宿对于找工作的人来说,单人间配上黑白电视这就已经是很高档了。像解放碑的渝州宾馆,一晚上八十八元起步,高档一点的一二百一晚上。在人均工资只有六七十圆的年代,那绝对算得上是天价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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