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之恋（短篇小说）张宝同2016.9.5

    3.伊莲一边欣赏着周边的风景，一边打听着徐桑的家。走到村口时，一位老人把她带到了一栋平房面前，对伊莲说这就是徐桑家。她谢过老人，就在徐桑家门前站了一会。这栋平房并不在很大，大约有三间屋子，四周房墙落地，房体矮小简陋，主要是用竹子、麻栗木、红毛树、水冬瓜树、白树、茅草等材料建成。屋子虽然不是那样地宽大洋气，但是，却给人一种亲切温馨的感觉。

    伊莲轻轻地推开了只有一人来高的小木门。屋里有点暗，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徐桑。他正坐在床边用草药敷腿。徐桑也看到了伊莲，可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睛，可是，这时伊莲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他知道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就惊喜地说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伊莲咯咯笑了起来，说，“没想到吧？”

    佤族人家的室内陈设主要是炕笆、米筒、子种竹筒、水罐、菜篮、木甑、铁锅、锣锅、烧水壶、筒帕、腰机等简单而必需的生活和生产用具。房内的陈设也非常地简单，没有桌椅，竹席木板当床，没有被褥，只用棉毯或麻布单做被盖，枕木头，和衣而睡。佤族居室无奢侈装饰，最具文化特色的装饰物，是在房顶两端安置的搏风板上刻的太阳、月亮、星星，及在叉形搏风板处的房顶上设置的小塔。整个屋里没有一件诸如电视、电扇、电脑、冰箱和空调之类的电器。让人感觉这里真是那种原始农耕的生活状态。

    伊莲把背包放在竹席上，坐在床边，就问徐桑，“你家怎么连电视和冰箱都没有？”

    徐桑说，“我们佤族人都是每顿饭吃多少做多少，一般不会剩饭剩菜，平时很少吃肉。就是吃肉，也是吃多少，买多少，基本上不需要冰箱。我们看电视都是去村委会。那里有一台很大的彩电，是有闭路的，能接收很多的节目。而我们自家的电视讯号不好，所以，村里人都不买电视。”

    伊莲又问，“那你们这里有网线吗？”因为她把电脑也带了过来，担心上不了互联网。

    徐桑说，“村委会那里有网线，如果你需要，我明天让人把网线接到我们家。这样，你就可以天天上网了。”徐桑当然知道互联网对当博士的伊莲来说是每天都离不了的。

    伊莲听着，高兴地点了点头，说，“这钱要我来出。”

    徐桑笑了，说，“一年总共才要800元。这钱我们家还是出得起。”

    这时，徐桑的母亲从外面进来了，徐桑就给母亲介绍客人。母亲给伊莲端来了水酒。佤族人豪爽好客，迎接客人以酒当先，认为无酒不成礼。佤族待客敬酒习俗多样。敬酒时主人首先自饮一口，以打消客人的各种戒意，然后依次递给客人饮。敬给客人的酒，客人一定要喝，而且要尽力喝干，以表示心地坦诚，否则会被认为是对主人不敬。

    这种水酒是用小红米或小麦等装入一个高80公分左右的竹筒内，用菌母发酵制成，度数不高，具有清凉解渴，消化助食，补充热量，促进血液循环，使人兴奋的作用。喝的时候，只需插入一根吸管即可。水酒与啤酒有相似之处，度数低，但比啤酒稍甜，男女老幼都很喜欢。每逢喜庆佳节，家家户户都酿制水酒。如果你到佤族山寨走走看看，就能闻到村村寨寨到处飘散着酒香。

    喝完水酒，伊莲就把自己来这里的想法告诉了徐桑，并说她打算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好好地观察一下当地的民族风情。徐桑一听非常高兴，但他首先想到的是她身患绝症，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用他们佤族的中草药来给她治治病，也许会有一些效果。

    云南的佤族当地出产许多如田七、当归、天麻、胡黄连和铁皮石斛等名贵的中药，而且佤族在医学方面有着治疗许多病症的医术。有以调理天地规律与人体相互关系，以达到康复为目的的“顺势疗法”，有与中医“祛风“治疗法基本相同的“散袪疗法”，还有用带有水分较多的药物治疗的“湿润疗法”。

    根据那天伊莲在学甩发舞时突然晕倒在地的情景，徐桑猜测伊莲的绝症肯定与贫血有关联，而女人因为每个月都要排泄废血，所以很容易引起贫血，如果不注意补充能量，很容易因贫血而晕倒。造成贫血有营养不良、缺铁、失血、溶血和生理等方面的原因。而他们佤族山寨就有治疗贫血的中草药和药方。

    徐桑对母亲说，“伊莲有严重的贫血性疾病，你每天要给她煎上一副补益气血的中药。”这种药能增强体质，而且有益无害。

    母亲立即出外抓来了补气血的中草药，给伊莲煎制。当老人把热气腾腾、香味浓郁的汤药端给伊莲时，这位异国他乡的女孩终于忍不住地流下了眼泪。她知道这药是补益气血的，也知道中国的草药具有补气活血、祛瘀通络，恢复元气，标本兼治的效果。而她的贫血已在美国治疗过多次，但都没有治好。所以，她很想试试中国的草药。于是，她端起徐母为她煎制的汤药便一饮而尽。

    喝完药，伊莲从包里拿出5000元现金，硬要塞给徐母，说，“徐妈，我想在你家多住一段时间，这是暂时租住在这里的各种费用。请您收下。”

    徐母连忙用手挡住，说，“你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但这钱我们是不会收的。”佤族人的淳朴善良让伊莲非常感动。

    徐母知道伊莲从深圳乘车一路奔波来到这里，还没吃午饭呢，就赶忙给她做饭。伊莲很好奇，就进到厨房里，一边帮着徐母烧着柴草，一边看着徐母是如何地做饭。她看到徐母把米、青菜、辣椒、猪肉放进锅里一起煮，再放一些盐，等把锅里的饭煮烂为止，锅里的香味就飘散出来。

    饭做好了，大家一人端着一碗开始吃了起来。伊莲就觉得这饭的味道极其鲜美，她对徐母说，“徐妈，你做的饭非常地香美，是我吃过的最可口的饭。”

    徐母高兴地说，“你爱吃就再吃一碗。”

    伊莲也的确是饿了，就又吃了一碗。

    徐桑告诉她说，“这是佤族平时最讲究的一种饭食。也是我们佤族人最爱吃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