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品安全的忧虑与无奈张宝同    2020.7.15

    朋友给我发来了一个“食品专家谈论食品安全”的微信，打开一看，许多我们经常吃的食物原来都不能吃，如鱼不能吃，鲜鱼水中加了有毒的孔雀石绿；肉不能吃，猪牛鸡鸭吃了过多的抗生素；青蛙黄鳝不能吃，是用避孕药催熟的；贝类海鲜不能吃，含有重金属；奶油蛋糕不能吃，是用人造奶油的反式脂肪制作。餐厅里的饭菜不能吃，用油几乎都是潲水油。而且，植物蔬菜不能吃，农药太多，根本洗不掉；乳制饮料不能喝，果汁不能喝，连瓶装水也不能喝，因为里面都有大量的防腐剂。总之，几乎所有的食物都有问题。我不禁在想，如果按照这位专家的意见和说法，我们什么也不能吃不敢吃了，只能活活地饿死。

    毫无置疑，中国的食品行业存在着非常严重的隐患，更确切地说，中国食品行业根本不是什么营养健康的问题，而是安全卫生的问题。我们常常可以在新闻中看到许多的黑心店、黑心老板和黑心工厂，做出的黑心食品。即使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也能遇到诸多的问题，比如说面条里、粉条里、豆皮里和腐竹里的工业胶过多，比如说超市里的海带、豆芽、羊血是用福尔马林泡着。

    记得十年前区教育局请过一个西安市的食品蔬菜专家为校长书记讲过一次课，那个专家当时为我们讲了十种不能常吃的蔬菜，其中包括韭菜、蒜苔、菜花、黄瓜、胡萝卜、土豆、包菜、大白菜、生菜、香菜等。因为这些蔬菜上的残留农药最多。可是，这些菜哪一种不是我们平时吃得最多的蔬菜？如果再把冬瓜、南瓜、茄子、空心菜、青菜和西红柿这些含农药残留物较多的蔬菜加进去，我们几乎真得没有能吃的蔬菜了。

    除过蔬菜，再说肉类，过去人们养头猪最少也得需要两百多天，可是，现在一头猪的养殖时间是不到一百天。人们为了增加牛奶产量，就给牛吃加盐的饲料，因为有盐就得多喝水。鸡鸭和鲜鱼都是用饲料喂养，几乎所有的饲料里含有促进生长的激素，如避孕药等。为了防止引发猪瘟或是鸡瘟等各种疾病，还要不断地在饲料里加放抗生素。

    这些蔬菜的种植和牲畜的养殖过程都是这样，不管你知道不知道，你都得要吃。道不是说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而是，我国整个食品行业的大环境就是这样，所有的蔬菜和肉食也都是这样，你别无选择，不吃你就饿着，所以，你总不能“因噎废食”，让自己饿肚子。

    我们常常向往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以前的那种瓜甜菜香，鱼鲜肉美的生活。那时，别说吃鱼吃肉，就是随便吃个青菜，都是清香满口。没有人会担心菜里是不是有农药，肉里会不会有激素。

    可那时中国才有七亿人，现在都有将近十四亿人了，人口几乎翻了一倍，土地却不但没有增加，反而在一天天地减少。我国虽说有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可是，山地约占全国土地面积的33％，高原约占26％，盆地约占19％，平原约占12％，丘陵约占10％。仅是山区、高原和丘陵就占去了69%，再加上沙漠、荒滩、河流和湖泊等，实际可耕面积并不是很多。要不，解决中国人的吃饭问题为什么会是如此地紧迫和重要。

    现在14亿中国人不但解决了温饱问题，而且大多数人已经吃得不错了，甚至还有许多人已经达到了食不厌精和无肉不欢的程度。也就是说一顿饭没有肉，就吃不下饭。可是，在上个世纪的70年代中期，我在湖南下乡时，农村里的人只有在过年时才能吃到一顿肉。而城里人因为粮票和肉票都有限制，一家六口人要一个月才能吃上一次猪肉，打上一次牙祭。

    如果把过去那个年代的生活和现在的生活对比一下，你就应该知道为什么那个年代吃一次肉都得要等上一两个月甚至是一整年，而今却是随时想吃就可以随时去买。因为现在的猪牛羊和鸡鸭鹅都已经大量的养殖了。而每天要满足和供应数千万人甚至是上亿人的肉食需求，需要多少的牲畜和家禽？如果依然采取过去那种一家一户的养殖方法能行吗？自然是不行，所以，人们会想方设法缩短养殖期，减少饲养成本。所以，你会感觉肉没有过去那么好吃了。除此之外，你感觉肉不好吃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你吃肉吃得太多了，没有新鲜感了。不管是任何东西都是“物以稀为贵”，越是少的东西，越是觉得稀罕和好吃。

    现在随便一个城市都是几十万人或是几百万人，特大城市都是一两千万人，要供应这么多人的蔬菜和肉食，该会是一个多么大的需求！这就是为什么黄瓜和西红柿会打刺激素，黄鳝青蛙要加避孕药物，羊血、海带和豆芽要用福尔马林泡着，腐竹、粉条和面条里要加工业胶的原因。如果我们国家只有两三亿人，土地多得种不完，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所以，不要以为只有中国人才会干这种缺德的事，任何国家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这样。你生存在这个国度里，就得承受着这种无法改变的无奈。

    有人把这种现象称之为“全民投毒”或是“全民服毒”。这显然是一种夸张和恐惧。因为并没有显示人们因为整天吃这些粮食、蔬菜和肉食而被引起中毒或是死亡。相反，中国人的寿命一直节节攀升。中国人的人均寿命1957年是57岁。2000年是71.4岁。2019年是77岁。其中香港人男性平均寿命达81.3岁，女性达87.3岁排世界第一位，上海人80.26岁排中国第一位。目前发达国家的人均寿命为75岁，发展中国家则为63岁。如果从饮食来影响人的健康与寿命来看，香港人吃的粮食、蔬菜和肉类都是内地运过去的。上海人吃的食物几乎和我们一模一样。由此可见，影响人们健康与寿命的主要因素是生活的方式，而非摄入的食物。

    也许会有人认为现在的癌症高发与现在的环境与饮食直接相关，这也许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是，为什么被称为“雾霾之都”的北京的人均寿命却会是80.16岁，为中国人均寿命第二高的城市？而且，同在一座城市里，同在一个生活环境里，为什么有的人不到六十岁就死了，而有些人九十岁了还依然健在？

    我想这里面一定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从基因上来看，它对一个人的健康和寿命的决定因素在70%左右，另外的30%应该是生活方式的原因。而我们平时所吃的食粮、蔬菜和肉类所具有“毒素”或许并没有我们所担心和想像的那么严重。实际上，真正影响我们健康和寿命的是诸如体育锻炼、睡眠效果、慢性疾病、意外事故、婚姻状况、饮食习惯、职业和基因。

    但食品安全依然是我们所担心和忧虑的重大关切。因为有些食品的“毒素”的确在严重地影响着人的生长和生育，影响着我们的健康和感觉。现在人们在做生意时总是在想办法减少成本，追求最大的利盈，所以，向肉里注水，使用地沟油和把病死的肉类投放市场就成了极其平常的事情。加上许多的中国食品并没有标准，即使有了标准也没人严格执行，工商部门的质检也不严格，所以，市场食品自由化的现象还是较为严重。

    所以，我们面对食品安全问题也只能是无可奈何，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