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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因为那彪形大汉改了性子,实在是因为这些人不值得他出手,太弱了,也太差了,只是砍杀这些人,就像是砍杀路边经过的野鸡野鸭一般,毫无挑战性可言。
只是这样的战斗,他不会满足,他手中的刀更不会满足。
“不过如今这世道……哎。”
越是走下去,这彪形大汉就越是叹息。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既然已经出关,正是大杀四方,挑战各路强者的时候,然而或许是因为他闭关的时间实在是太久的缘故,整个世道却已经换了一番天地。
曾经的强者们都销声匿迹,也听不到什么新生代强者的名声,只有一群被杀意控制了脑子的疯子,挥舞着所谓的“煞气”,到处屠戮,一副高手的模样——可若是这种不入流的东西都算高手,那他又算什么呢?
“这是不是有点……”
行在路上的彪形大汉突然站定了身子,脸上多出了几分茫然。
想当初,他为了获得力量,获得那份谁都无法抗衡的力量,才冒险夺到了这所谓的第一柄刀,并通过漫长的时间将其驯服,而现在他终于出关了,终于有力量去战翻整个世界了,可他出来之后看到的却是……这种东西?
那他这个闭关是不是闭的有点太没意义了?
只是这种东西,就算他不经历这场漫长的闭关,也一样能随便打啊?
“算了,总也还是好事吧。”
彪形大汉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实在是没法细想,总不能真就说他这闭关毫无意义,只需要保住生命活得久,就能把那些强者都熬死,就能熬成天下第一。
所以他准备先到处走走看看,毕竟普天之大,万一被他逮到什么隐居的高手呢?
“就像我一样,选择闭关的那种……肯定也会有的吧?”
这样想着,这彪形大汉却不知不觉之间,走到了一条河边。
这河倒是也有点意思,别的河是水往东流,可偏偏眼前这条小河是从东往西流——若是普通人过来,恐怕只会觉得这是个罕见的奇景,但以这彪形大汉在战斗之上的高超造诣,只是一眼便已经看出,这条的河底所残留着的那份刀意。
这绝不是什么天然的产物,这一定是哪个所谓高手留下的痕迹。
“也算是……有点本事了。”
彪形大汉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当然,这个有点本事,也只是相对于眼下这些所谓“高手”而言,能够将刀意凝如流水,甚至刮出连正常流水都能顺利流淌的河道,这确实已经算是能看了——但也仅仅只不过是能看的程度而已。
距离真正的刀,还是差了太远。
“什么流水刀法……呵,你练的是刀,还是水?”
摇了摇头,彪形大汉干脆探手朝着河底一摸。
只是一次微不可查的轻抚,那道残存在河底的刀意便被彻底抹去。
倒流河仍旧在流淌着,也会继续一直流淌下去,但少了那份刀意之后,这条倒流河却终究还是缺了什么最为重要的东西。
大概几十年之后,这条倒流河也就会逐渐的不复存在了。
不过这跟眼下的彪形大汉关系就不大了,他也没有关心几十年之后的心思,他只是看到了一片劣质的刀意,随手将其抹去罢了——如此作为,也算是给了那留下刀意之人一个面子,若是对方有机会返回来,察觉到这一份曾经发生过的交手,说不定还会得到什么启发。
“然后就可以一刀杀了他了。”
彪形大汉露出了笑容,就像知道树木即将结果的老农。
不过比起这份劣质的刀意,这彪形大汉却更关心别的东西——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劈出这一刀的人原本是借了水的攻击形式,无非是波浪之类的样子,可现在看来,这份对寻常人来说已经堪称惊涛骇浪的狂刀,居然硬是被人偏转了过来。
“谁干的?”
彪形大汉突然起了兴致。
虽然这偏转的手法有点粗糙,但拿来当作对手却也已经勉强能说是够格了,若是能找到那个曾经与这惊涛刀意对敌的人,说不定他还真能找到出手的机会。
是了,只有像回事的高手,才值得他出刀。
斩杀无名之辈,那是毫无意义的事情,这会脏了他的刀。
这甚至不是什么夸大的形容,而是真的会脏了他的刀,就好比现在那些年轻一代的高手们,挥舞着那些所谓的“煞气”——在这彪形大汉的眼中,这跟挥舞着搅屎棍也没什么区别。
让兵刃染上那些驳杂不堪的意志,然后再一次一次的进行所谓“抵抗煞气”……的确,这样确实能让他们一定程度的拥有力量,但是那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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