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我死后屑男人都哭了》
第(2/3)页
陌生的院落探出一墙小白花,竹内春的额头被石子砸出个血洞,很快血水模糊了眼睛,他在一片日光的暴晒里,满脸惨白竟是扬起了笑脸。
“笑得那么灿烂,不会是你杀的吧!”
姑姑家的孩子随了大人的态度,对他冷漠又刻薄,等人不笑后,变成一具日头下尚有热血的尸体,又说:“你都不笑是不是讨厌我?”
“我就知道!你爸妈死得莫名其妙,肯定是做了亏心事!你这种坏人的种就该一起去死,还活着干嘛,妈妈也说你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怎么不——”
姑妈的巴掌和孩提肆无忌惮寻求归宿的哭声在竹内春耳边如同一场默剧,他平静地看着,平静地望着,到最后得来一句童言无忌。
啊,童言无忌。
再后来面无表情成了习惯,坐牢般在姑妈家呆了大半年,等料理完双亲的后事他再不停留收拾东西回到了自己家。
一片狼藉恢复如初,除了墙纸上发黄的血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都变了。
冷淡嵌在一张脸皮上,他站在空无一人的家,没有表情的淘米洗菜,试着做些可口的食物却怎么都做不好。
不是锅糊,就是水干,一天下来双手布满裂口,十天后全是燎泡与烫伤膏。
排球社的岩泉一前辈是个细心的人,或许也听到些传闻,他从不过问,只是默默替他备好一份午餐早早放在他的鞋柜里。
其实那句门面的玩笑话后面还有一句。
他说:“未来好好照顾自己吧。”
竹内春笑了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自爸妈死后竹内春可以看见鬼了。
谁也不知道他时常恐惧得浑身冒汗,用冷脸做着伪装,等恐惧变成麻木,就像吃饭那样习以为常了。
死灭洄游降临时,他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满含获救的期望,大概是能看见“鬼”,所以冥冥之中早有预感。
可死在鬼手里也至少比死在人手里好吧?
生死一线间他被人救下,脑海里出现了成片的过往,如传闻一样——他是罪人,是他害了爸妈。
死了。
好后悔啊。
后悔什么?
我想让他们重生。
拜托一切回到原点吧,
拜托,神明如果真实存在,让一切回到原点吧。
拜托拜托拜托!
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
“舔狗系统感谢您的召唤!”
你看,神明回应了他。
-
竹内春在满是血迹的家呆了足足三天,直到尸体隐隐发臭他拔通了电话。
警察带走了他,因找不到嫌疑人只能审讯他。
在那狭小不透风的屋子,他平静地回答他们的问题。
事件、时间、地点,一条条盘下来,所有指向都在他的那些豪赌上。
竹内春感到茫然。
十多天后他被人接走了,接他的人是伏黑甚尔。
万万没想到,却又无比合情合理。
处理完小律妈妈的后事,竹内春瘦了大圈,四肢变得纤细,衣服空荡荡的架在没几两肉的身上,再不复从前的圆滚与富态。
他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好好睡一觉,像从前一样睡一觉一切就好了。
昏天黑地的几天,等他恢复点意识发现自己正蜷在伏黑甚尔的怀里。
他盯着他,在那双没有情绪的黑眸里竟涌出了泪。
原来投入真心是会疼的。
“伏黑。”他喊。
男人扯了个笑,“还以为你要死了。”
竹内春沉默,不像从前那样反驳他,眼圈乌青,神情迷茫地问:“是我的错的吗?”
伏黑甚尔沉默,半响移开视线,抽回圈住他的手盘在脑后,不久响起香烟点燃的声音,“动别人的蛋糕你就应该料到后果。”
屋子沉静下来,仿佛陷进了无尽的压抑里。
许久,竹内春哑声道:“我有点难受。”
“感冒?”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