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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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要朕…看?”江楚然听他说完,不确定问了一句。

    长明看着她无比认真:“嗯,陛下先母在您这个年纪也曾看完的。”,他看着江楚然和先帝十分相似的容颜,愣了一瞬,仿佛那人从未逝去。

    “陛下将名册收着,长明出去了。”江楚然还想推脱,人就快步退了出去。

    长明的背影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他退了出去,倚在在画柱上。按旧例,他此时本该是死尸一具,孟婆桥前,他或许还能同先帝并肩站着,反正她不曾带走自己的军队,他还有机会僭越守了一辈子的礼制,去求求她,下一辈子还要相遇。但先帝却偏要他活着,辅佐她的女儿,看着陛下那张神似她的脸,长明觉得活着不止是思念在蔓延,求死的渴望,像洪水将他淹没,而他心甘情愿窒息。

    殿内,江楚然盯着那份超厚的名册,荼白柔夷一下一下敲着桌面,她之前也听江君兰提起过,禁军大多吸纳的是各地的孤儿,然后送到散布京城的天启禁军机构进行培训,一人可当天启现编军队的五人,实力恐怖如斯。这是江家皇室的底牌,除了皇帝外,没有任何人知道禁军的任何情况。

    江楚然随意翻开其中一页,懒懒地扫视着,天启禁军有可以百分百信任的吗?若这皇城真的固若金汤,贞宁十三年的刺客是如何潜进宫中的?那刺客落入下风便咬舌自尽,一点线索都没留。她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脖子,光滑平坦,指腹已经感受不到伤痕的凸起。

    伤了帝女,天大的事也因为江君兰的癫疯不了了之,平白让姚朴受了五十杖……

    江楚然狠狠掐了下眉心,这背后主使一天不能揪出来杀了,她就一天不能心安。

    云枝进来时,就看见失了神的长明,她不禁上前调笑:“这是怎么了?长总管,丢了魂似的。”

    长明微微回神:“无事。”他看见云枝身后的穿着尚衣局的婢女,问了句:“送的陛下琼林宴穿的衣服?”

    “是,那长总管接着悲秋伤春,我将衣服给陛下送去。”

    长明没理云枝的调侃,点点头,云枝直接越过他,朝内殿走去。

    殿内不多时响起侍女的惊叹和少女悦耳的笑声,历任皇帝都有些小爱好,天启的国库现在还有一部分前朝皇帝收藏的瓷器没赏赐完,而江楚然最是喜欢华服首饰。姚朴也曾劝告她:天子坐明堂,通神灵,感天地,出教化,不该奢华无度,要给天下人做好榜样。

    江楚然听倒是听进去了,但她是皇帝,偶尔任性下,也是可以的,除了姚朴没有言官会拿她这件事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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