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赵长渡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怀里的身子柔柔软软的,好似抱了个布娃娃,满满当当的,让人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满足感。 他想起自己幼年丧母的时候,父亲放任赵长兴欺负他,程氏伪善,当着父亲的面对他好,假意做个慈母,背着父亲却把他往死里折磨。 他带着满身伤痕站到父亲面前。 程氏慌了,可父亲却反过来对他破口大骂,责问他为什么要在外头惹是生非,跟人打架。 从那时起,他便懂了什么叫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母亲发疯跳崖而死,父亲不喜欢母亲,连带着也不喜欢自己,不管他伤成什么样,父亲也不会施舍一丁点儿的关心给他。 他彻底寒了心,知道父亲喜欢程氏,不爱母亲,便只能咬着牙坚持忍耐。 那时他也不过才六七岁,在国公府活下来已经很难很难。 可在那么艰难困苦的年纪,霍栖云却好似一个小太阳出现在他身边,她同样死了母亲,从受宠的嫡女变成了一个不受宠的小可怜。 她懂他的痛,也知道他的无助。 她自己都吃不饱饭,却还经常想办法偷东西来给他吃,她弯着眼睛,笑说,“赵长渡,我们要一起活下去,一起漂漂亮亮的活下去。” 他那时候总觉得霍栖云是他活下去的希望,他发了誓,要给霍栖云好日子过。 可后来霍栖云抛弃了他,转头嫁给了他最恨的人。 六月的天,他忽生彻骨的寒凉,一度活不下去。 可现在,他仿佛一个惶惶不安迷路多年的人,总算找到了一个能让他抱着便感觉到满足的人。 他不敢在她身上倾注过多的感情,两个人虽然是协议成亲,可这样的合作方式,也许比相爱走得更长远。 至少在共同利益面前,她不会随意抛弃了他。 “天色不早了,睡吧。”许久之后,赵长渡才从回忆中醒过来,他拍了拍顾樱的后背,唇角微微勾起,“我给你带了药膏,可以活血散瘀,你记得让银兰给你涂上。还有这瓶丸药,是边境一个巫医送我的救命良药,用以固本培元,可以先替你弟弟保住元气。” 顾樱本来有些睡着了,听到这道低沉性感的声音,猛地睁开眼,从他怀里坐起来。 看着她眼里的惺忪,还有脸颊上在他怀里压出的那一块浅红,赵长渡手掌覆上她的眉心,“睡懵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