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嵇恒面色平淡。 他并不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凡。 只是团结大多数,打击一小撮的实践罢了。 胡亥看了看云淡风轻的嵇恒,又看了看满眼骇然的扶苏,开口道:“这大体操作我勉强听清了,但具体该怎么操作呢?还有为何就减负于民了?” “我怎么没看出有减负?” 胡亥很是坦诚直率的看向了嵇恒。 他其实就没听懂。 对其中的弯弯道道更是迷糊。 他过往都待在宫中,基本很少出宫,就算有出宫,身边也跟着大量随从,生活阅历极其匮乏,甚至一些日常常识也不了解。 在听了几次讲解后,越发感觉阅历贫瘠。 相较扶苏。 他眼下更注重求知。 嵇恒淡淡的扫了胡亥几眼,并未再选择无视,开口道:“因为陇西产盐,所以关中的盐价并不高,也就一石100钱,我对一石盐的造价不清楚,扣除盐工、隶臣等人的工钱,以及其他七七八八的损耗,姑且算作一石十五钱。” “朝廷以二十钱的定价卖于商贾。” “此后官府一石盐的售价定价为五十,商贾售价不能高于一百。” “如此,以一百钱一石收泰半之税,再减去二十钱的定价,商贾大概一石盐能赚取十几钱,再扣除运费及损耗,一石盐净利润至少就七八钱。” “朝廷控制着定价权,也决定着商贾利润多寡。” “我知道你们有疑惑。” “朝廷都贩卖一石五十钱的廉价盐了,谁还会去买商贾的高价盐。” “而这要就事论事。” 说着。 嵇恒指了指身下两个酒壶。 他指着左边的酒壶道:“现在你们把左边这酒壶视为一石盐,右边这酒壶视为一石沙,现在我从左边抓起一把盐,从右边抓起一把沙。” “紧接着” “把左手的盐扔进沙壶,把右手的沙扔进盐壶。” “而这就是官盐跟商盐的区别。” “官盐是盐沙,沙中有盐。” “商盐是沙盐,盐中有沙。” “面对眼前这两种盐,你们会如何选?” 扶苏望着眼前的两个空酒壶,眼中难得露出一抹纠结和犹豫。 若真按嵇恒所说,官盐就实在太坑了。 根本就不值五十钱。 若自己有条件,一定会优先选商盐。 这个念头刚一想起,他瞬间就明白过来,这就是嵇恒的目的。 下意识。 他想到了嵇恒所说国家对民的意义。 大秦保障的该是底线。 什么是底线? 活着! 官盐的存在只是为了能让民吃上盐。 绝非是为民主动让利。 民众眼下想靠朝廷过的很好,活的很滋润,根本就不可能,朝廷也没办法做到,朝廷唯一能做的,唯一能保障的,就是尽可能让天下人都吃的起盐,用得起铁器。 但也仅此而已。 想吃上品质不俗的盐,用上质地坚硬的铁器,唯有从商贾那里购买。 扶苏也彻底明白。 嵇恒眼中朝廷监管盐铁的职能是什么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