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 若他在,蜀汉的故事将改写-《关麟关羽的小说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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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庄的后面,是一个个小小的茅房、土房,这些房子沿着山脚起伏…不时的有工匠从其中走出,也会工匠回到那里休息的。

    大量的工匠则正在挥汗如雨的锻造,每一个锻造坊与工房都竖起了烟囱,烟囱上乌烟滚滚,直往空中飘去。

    而最靠近山庄中道路的是一个演武场。

    一些制好的连弩、偏厢车、木牛流马都需要在这里试上一试,确保没有瑕疵。

    张飞玩心重,看到这里正有匠人在试连弩。

    他忍不住去替下那匠人,随着“嗖嗖嗖”的声音,一发十枚连弩同一时间射出,巨大的后坐力,究是张飞那结实的胸脯也觉得一阵疼痛!

    而面前…

    十枚弩矢悉数没入了一块巨石,巨石上尤自还有许多小孔,俨然…是曾经,其它的连弩试射时留下来的。

    “乖乖的…”张飞忍不住惊叹道:“这玩意威力这么大呀!”

    尽管,自从来到这江陵,有关连弩的事儿,他听过无数次了,人人都说这是神器。

    可…究竟有多神?

    凭着张飞的空间想象力,是无法想清楚的。

    可现在…好了!

    亲眼所言,张飞琢磨着,石阶都能射穿咯,那寻常的铠甲,不就跟棉花一样了?

    乃至于,张飞觉得,倘若他要近距离中了这弩矢,那就是身子骨再结实,也得被穿透咯,哪里还有命在!

    “这玩意…保持距离的话,威力不亚于俺那丈八蛇矛啊!”

    张飞嚷嚷一声,放下连弩。

    就这么放下的功夫,张飞瞅见上面的“黄老邪造”四个字。

    忽的,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

    当即就朝黄承彦那毛驴处追去。

    这次他不问“黄老邪”、“洪七公”的事儿,他直接说:“黄老头,这连弩也忒好用了,不论怎地,你得送我一柄!”

    凭着这老相识的关系,按理说,黄承彦不该拒绝。

    可没曾想…

    随着“吁”的一声,黄承彦停住了那毛驴的脚步。

    他转过身,一本正经的看着张飞。

    “这连弩,老夫这山庄里只管造,可不管送啊!”

    “那谁管送?你给俺说,俺去找他!”

    张飞回答的飞快。

    黄承彦也不假思索道:“要讨的话,找关麟那臭小子吧,这连弩,他做得了主!”

    说着话,黄承彦就打算再度驶动毛驴。

    不曾想,张飞的眼珠子一定。

    他大笑道:“哈哈,俺知道了…原来那黄老邪,竟是关麟那小子啊!”

    嘴上这么说…

    张飞心里却是乐开花。

    ——『敢情,这人人谈之色变的黄老邪,就是俺老张的女婿啊!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是觉得“机智如他”,竟能套出了黄承彦的话。

    还是觉得…这“准女婿”是黄老邪,他张飞是与有荣焉哪!

    一时间,张飞是高兴坏了。

    倒是黄承彦,一拍脑门…

    心里嘀咕着。

    ——『糟了,乍让这黑张飞给绕进去了!』

    ——『这厮,什么时候,学会粗中有细了?』

    …

    …

    煮沸的水“咕嘟咕嘟”的冒泡,温酒的酒注里冒出袅袅热烟。

    刘桢从酒注中拿出热好的酒,为李邈斟上。

    此前,李邈已经沉默了许久。

    刘桢张口道:“《六韬》中有云‘操刀必割,执斧必伐。’机会使然,有些事该下决心时,就需当机立断!”

    “你是曹操的人?”

    刘桢笑了,“在下刘桢,就是先生眼中那个‘思健功圆,清新刚劲,气过其文,雕润不足’的二等货色刘桢。”

    尽管这么说,可刘桢丝毫不生气,更不介意。

    相反,若是李邈处处示好,刘桢才会起疑!

    “原来阁下就是刘桢…”张邈故意迟疑了一下,他等刘桢将杯中酒饮尽,方才再度开口,“阁下先是施恩于我,又拿出曹操的《求贤令》,如今更是说出‘操刀必割,执斧必伐’,邈斗胆请教阁下,阁下说机会使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机会?”

    刘桢笑:“李兄聪明绝顶之人,既读过那《求贤令》》,何需问我?这一杯酒,先贺李兄弃暗投明,从此弃旧图新,重获新生!”

    “惭愧,李氏三龙又久居巴蜀,乃山野粗鄙之人,在下又才疏学浅,并未能体会阁下的深意!”

    刘桢叹了口气,“良禽择木而栖,良辰择主而事,这些…《左传》中的话,我一该不提,我只问先生,诸葛孔明在巴蜀,可其兄长诸葛瑾为何在东吴?襄阳庞氏,庞统投了刘备?为何庞山民投了曹丞相?再说远的颍川荀氏,为何荀谌投了袁绍,荀彧投了曹公?”

    李邈追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刘桢迟疑了片刻,“这些事儿,我本不该提,但又不忍李先生明珠暗投,古往今来,乱世之下,有多少家族?多少子弟分投三方?各为其主?难道…他们就都不忠义么?如今,李先生在巴蜀、在荆州受辱,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昔日我与子健公子畅聊,其言‘丈夫志四海,万里犹比邻!’《楚辞》中又有云,‘宁与黄鹄比翼乎?将与鸡鹜争食乎?’志不求易者成,事不避难者进!李先生就愿意一生于这荆蜀之地,受尽屈辱,碌碌无为么?”

    呼…

    李邈微微一怔。

    ——『的确不能碌碌无为,只不过…我要的,你给不起!曹操亦给不起!』

    心中这么想。

    李邈却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声音里却透着懊恼。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刘桢摇头,“恕我直言,李先生有才气,却又狂傲不羁,普天之下能效忠者唯有曹公一人,曹公‘举贤勿拘品行’,唯才是举…曹公长叹‘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李先生要成大名,能择选之处的唯有曹公麾下!曹公对李先生亦是望眼欲穿哪!”

    这…

    听到这儿…李邈故意紧紧的攥着酒杯,做出一副意气难平良久却心存顾虑的模样。

    “可…竖子关麟羞辱于我,一连两次…将我扒去衣衫,昭然于众?我李邈如此不堪?配投曹公否?”

    “哈哈哈…”刘桢大笑道:“昔日祢衡褪去衣衫擂鼓,鼓声铿锵,曹公亦是听得振聋发聩,究是流落至荆州,亦拜为刘表座上之客!祢衡死后,曹公屡屡提及,再也听不到祢衡那铿锵的鼓声!”

    “今日…若李先生在荆州,那自是人人羞辱,可若是北上,那…李先生两褪衣衫…足以羞煞他关家父子,羞煞那刘玄德,将其嘴脸昭然于众!到时,李先生必为曹公座上之客,李先生也必能再度敲响那铿锵之擂鼓!”

    刘桢一饮而尽,终于把他来此的目的悉数讲出。

    李邈感觉时机已经差不多成熟了,当即拱手。

    ——“承蒙曹公求贤令之下顾,在下受宠若惊,还望…刘兄引荐。”

    ——“李兄才华横溢,是曹公望眼欲穿的人才啊!这杯饮罢,李兄稍等几日,待我一番安排,你、我一同北去,拜访曹公!”

    ——“请!”

    ——“请!”

    …

    …

    ——“想不到啊想不到,那黄老邪竟是关麟这小子!”

    张飞十分嘚瑟。

    他忍不住凑到黄承彦的面前,“黄老头,你看俺…是不是比以前细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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