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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老兒嘆了口氣。

    “老夫只是白塔中的小供奉，那些事不該我操心的。”

    張燕歌嘲諷的看著他。

    “你們口口聲聲天下、蒼生，你們口中的天下、蒼生卻容不下一個可安天下的將軍，東方，你搬出去吧。

    我這里也容不下你。”張燕歌輕聲說道。

    “張先生，小老兒今日便走。不過看在先生為錢塘百姓出過力的份上，給先生說一聲。

    破虜將軍的事情上，先生別插手了。”東方老兒躬身一拜。“破虜將軍對陛下太重要了，對天下也很重要！請先生看在天下大義…”

    張燕歌擼著貓開口笑道，“我去你媽的大義！”

    東方老兒離開之后，張燕歌便去找辜娘子了。

    她也收拾好了行囊。

    “東方老兒給我講了一個不好聽的故事，我把他趕走了，你若是能給我講一個好聽的故事，我便幫你達成一個心愿。”張燕歌笑著說道。

    “張先生，咱們萍水相逢，我要做的事情太大了。”

    “我也做過不少大事。”張燕歌有點不依不饒。

    辜娘子嘆了口氣，這些日子她看不出張燕歌的深淺。

    但江湖上名氣不小的關云，以家仆自居。

    而且那神神秘秘的東方老兒，在他身邊更是小心翼翼的，足可見這位張先生的厲害。

    但辜娘子這次要做的事情，幾乎沒有勝算，但她卻有必須要做的理由。

    做娘的要為兒子討一個公道！

    不管能不能做到，但她必須要去做。

    “張先生既然喜歡聽故事，我便給您講個故事吧。”

    辜娘子嘆了口氣說道，“我父本是朝中的武將，結果因為他站錯了隊，再加上小人讒言。

    我家一夜之間就成了犯官，我嬸嬸，我娘被送到了教坊司，我從小跟著我爹學習武藝，趁亂逃了出來。

    在江湖上混跡十幾年，遇見了師父。

    這身本事都是她給的，我到了練骨境便下山去報仇了。

    十幾年后我家的仇人也成了一個守門的老卒。后來我才知道他幾年前便失勢了。

    那一刻我便放棄了殺他的打算，因為我看到他活著比死更痛苦。”

    辜娘子看了一眼平靜的張燕歌說道，“接著便是報恩了。當年我從家中趁亂逃出來的時候，遇到一位老婦人給了我兩個餅子。

    幸好那老婦人還活著，他還有一個兒子。”說起她兒子的時候，辜娘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我與他們生活了三年，我與岳郎情投意合，但我不能嫁給他。我擔心我的身份會給孩子惹麻煩。

    我們有名無份的這樣生活著，一直到慶兒入伍。婆婆與岳郎相繼離世，我看慶兒有了好前途，便覺得塵緣已了，一人去了山中修行了。

    等我回山師父也已經離世了，我便在山中潛心修煉。半年前聽說了慶兒自殺的消息。

    我知慶兒不會自殺的，一番調查后。

    原來是朝廷讓他背負戰敗的罪責，他不愿與他一起征戰的將士背上污名。

    便一心想著面見皇帝申訴，然后他就被自刎而死了。”

    辜娘子說到最后，越是平靜，

    殺機也越重！

    這一切都是那破虜將軍的手筆，當年他擔心我兒搶了那一戰的首功，便故意拖延出兵。

    失了出兵的最佳時機后，猶猶豫豫才弄來的一場大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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