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種人的底線-《極品神瞳在都市》
朱德勝的判斷讓程冬弈心頭一陣狂悸,就在他準備出聲發問的當口徒然捕捉到朱德勝古井無波的眸子里閃過了一抹亮光,原本沖到嘴邊的話被他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等對方把所知的講出來,他感覺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朱德勝從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門,自顧自叼一根在嘴里,把煙盒反轉放在桌上,開口處正對著程冬弈,意思很簡單,煙不分好賴,要抽自己拿。
“咦!大前門,好東西,這是煙媽啊!”程冬弈伸手抽出一根放在鼻子聞了聞,低聲說道:“大前門、哈德門以前我老爹最喜歡抽這兩種煙,我也從撿大前門煙屁股開始學會抽煙的。”他故意把話題岔開,為的就是讓朱德勝盡快回歸正題,反向暗示一下這種玩政治的老手應該懂。
朱德勝抽了口煙,低聲說道:“有人說抽煙跟相處了多年的老婆一樣,都是一種習慣,念舊的人都不會換,也不想換,總覺得還是這個味道放不下,如果我猜得不錯,那兩名洋刀手因該是我前妻請來的殺手,那女人是個睚眥必報的脾氣,是不會輕易罷手的。”
程冬弈叼著香煙也不點著,淡淡的說道:“我這人沒什么大志向,就想著平平淡淡過點安生日子,但我有個底線,誰要是敢動我的三種人他很快就會后悔活在這個世上。”
朱德勝手指上的香煙顫動了一下,低聲說道:“三種人是指親人、友人、女人,我說的沒錯吧?”
程冬弈微笑著說道:“完全對,每個人活著都有自己的底線,三種人就是我的底線,不管那兩個洋刀手是誰請來的都好,在江城我要找到他們不難。”說話時他掏出手機迅速發了一條短信,僅用了不到一分鐘就把手機揣回了口袋,在他看來江城沒有誰會比接受短信的家伙更適合找人,能不能奏效就只有等待了。
朱德勝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的能力,所以我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至于小斌的賠償問題就不用再提了,一個人做錯了事情總要受到教訓,即便是被人利用了也只能怪自己愚蠢。”
“利用?你是說那兩個無法無天的玩意?”程冬弈很快就從朱德勝的話中聽出了一些東西,也刻意繞過了一些東西。
朱德勝彈了彈煙灰,淡笑著說道:“我是文臣,你是武將,政治上的斗爭就是一場看不到硝煙的戰斗,一腳踏進來了就像進了泥沼,我的日子數數也不遠了,如果中間出點什么差池連任很可能受到影響,武興農無疑是最佳人選,這其中的文章不小啊!”
“武興農,他是不是跟江城武得兵有點什么關系?”程冬弈很快聯想到了一個人,雖然從沒見過這位的金面,但感覺因該是個城府極深的人物,眼前這位也不是臺省油的發動機,跟這種人談話就是無聊得很。
朱德勝點頭道:“血濃于水,武興農是武得兵嫡親的大哥,兩兄弟感情一直不錯,相互扶持是有的。”
程冬弈點著香煙抽了一口,淡淡的說道:“你都說了我是個武將,除了捉刀子砍人其他事兒懶得費腦筋琢磨,咱們還是把事情攤在桌上來講,一碼歸一碼,你不是說有事情要我幫忙嗎?盡管說來聽聽,待會我還有要緊的事要辦。”他不是推諉,真有要緊事辦,現在找出兩個洋刀手比什么都重要,只要發出的短信有了回音他立刻就要趕過去,直奔主題最省事。
有的人說話就跟打職業籃球一樣,一支真正的王牌球隊會把比賽打出節奏感,讓對手在不知不覺中跟著節奏走,最終的結果是輸得一敗涂地。真正的會說話的人同樣有自己的節奏,可以讓人不知覺跟著他的節奏走,朱德勝顯然就是個會說話的人,但他偏偏遇上了一個指東打西的主兒,說話的節奏剛起來就被對方打斷,只能跟著對方來轉。
朱德勝掐滅了手中的煙蒂,皺眉沉吟了片刻說道:“我前妻周飛華辦事風格雖然有些偏激,但她畢竟跟我夫妻一場,到時候我希望你能手下留情饒她一回,除此之外別無他求。”
程冬弈眉頭微皺,他沒想到朱德勝拐了一個大彎居然是為前妻求情,就在這時候口袋里的手機發出一聲輕響,他趕緊掏出來看了一眼,是兩張傳過來的照片,第一張照片上兩名洋人正站在一處小區門前,其中一個穿坎肩牛仔褲的矮胖子頭頂扎著個小翹辮,活脫脫就是個白種放牛娃,另一個白人瘦得跟竹竿似的,再加上一頭白發,那模樣就像個癆病殼子,風吹一陣兩邊倒。
第二張照片是兩個洋人在小區門前詢問一名保安,其中一個手里還拿著幾張票子,照片拍得很清晰,就連那保安笑得露出兩排四環素牙都清楚明白。程冬弈看到這兩張照片時臉上的表情已經變了,照片上的小區大門旁有一塊假山石,上面橫排寫著四個字,匯景花園。
照片下方還有一條信息,他們在找一條狗,一條銀白色大狗。信息是侯志強發來的,作為江城地下勢力的掌舵人要找出兩個洋人并不難,他末尾還加了一句,目標離開匯景花園,已派人繼續跟蹤。
程冬弈看到最后那句略松了一口氣,心頭暗暗思忖,照這樣看來兩個洋刀手除了要對塔娜不利外連阿來夫也不準備放過,要盡快抓住那兩犢子才行,否則真弄出點什么狀況來后悔都遲了……
想到這里,程冬弈迅速把手機揣進口袋站起身來,朱德勝已經從他急劇變化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些東西,緊跟著站起身來,低聲說道:“程幫主,我剛才跟你說的事情……”
程冬弈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已經跟你說過我的底線,誰要是敢動我的三種人,她一定會后悔活在世上,所以你不應該叫我手下留情,懂么?”說完徑直轉身離開了包廂,沒有半點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