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沒錯,許聞強就是上回在冬梅餐館被寧可欣一腳撂倒的小平頭。 高盛勇是他的小弟。 “你倆關系最鐵?” “是的劉老板,我跟強哥是發小,從開襠褲起一塊長大的。一起讀書,一起高考落榜。我們又一起離開家鄉去禪山美尚廠打工。” 高盛勇答道。 “在美尚廠我談了個女朋友,結果被人挖墻角。我去理論,反而被打了一頓。強哥接到報信趕到,上去就把那兩個人用破酒瓶給割了幾下,把我給救下來。為這事,強哥進去住了一年。” 許聞強默然無語,低垂著頭,滿臉的滄桑。 他從口袋掏出一包紅梅,眼睛一掃,發現屋子里沒有一個煙灰缸,于是悄悄地把煙塞回口袋里。 “我在里面住了一年,阿勇進去住了半年。他先出來,一直在等我。我出來后,就一起跑到莞江打工。待了幾個廠子,性子定不下來,又沒有人管得住我倆,稍微一遇到事就沖上去。 實在在廠子里待不住,就去會所當保安。在那里,兩個南港人找到我,說是用五千元買你的一條腿。當時阿勇他爸,病重要錢,我咬咬牙就應下了。結果,進去了。” 劉平武問了一句,“那老人家還好嗎?” 許聞強和高盛勇抬起頭,吃驚地看著劉平武。 他倆沒有想到,對面的老板先問的是老人家的情況,心里有點感動。 “沒了。我倆出來后沒兩天就沒了。我陪著阿勇回去,披麻打幡。事了了,總得吃飯,于是又南下這邊。” “唉,請節哀順變。”劉平武嘆了一口氣,然后指了指門口邊上的背包,“怎么干起這一行了?” “被那位女警察一腳踢醒了。我在里面盡做噩夢,夢到自己死于非命,像條野狗一樣躺在街邊上。終于想明白,還是找份正經事做,掙些安生錢,以后說不定還有機會娶妻生子,死了后還有人哭幾聲,有人披麻打幡。” 劉平武默然了一會,“做了多久了?” “才一周。一個老鄉推薦的,說這個沒有啥門檻,只要臉皮厚,不怕罵。腿腳勤快些,一天多跑幾家,總得掙下些錢來。” 許聞強自嘲地笑了兩聲,“我和阿勇都這個樣子,還要什么臉皮。要想別人尊重自己,先得從污泥潭里爬出來,洗干凈不要發臭。” 劉平武把茶杯分給兩人,伸手示意:“請喝茶。” “謝謝老板。” 許聞強和高盛勇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我這里正缺兩個人。” 許聞強和高盛勇對視一眼,遲疑地問道:“老板,什么崗位?” “請你倆幫忙盯一個人,你們認識的。就是雇你們斷我一條腿的那個南港撲街,張耀慶。” 許聞強目光閃爍,“老板,很抱歉,我倆現在金盆洗手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