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葉昭榆一路搖搖晃晃地出了大殿,長裙曳地,面色微醺。 一陣寒風吹過,本來只染了淺薄的幾分醉意,也散在了風中。 她抬眼望去,一眼便看見站在長廊中觀雪的人,群居不倚,獨立不懼。 只是周身的寂寥將這寒夜也浸染了,帶著無邊的蕭瑟。 她緩步朝他走去,步伐越來越快。 “我該離開了,是嗎?” 歌舞為她而起,也是為她餞行,她便受了他的好意,開懷了一把。 算算日子,今日便是一月之約,少主果真一言九鼎。 只是她原本歸心似箭,此時卻心緒難遣。 摩那婁詰將略微僵硬的手微微合攏,微弱的內力在體內游走,散了幾分寒氣,瞳孔上的血色慢慢褪去。 片刻后回頭,眸色清淺,看著模糊的人影,勾了勾唇,“約期已至,郡主可即日歸家。” 想必那小丫頭歡喜至極,日日盼著歸家,如今終于可以踏上歸途了。 驀然間,懷里撞進了一團溫軟,被他身上的涼意冰的一顫。 他身形一頓,毛絨絨的腦袋在他肩頭蹭了蹭,音色悶悶,“我能在你祭拜完之后再走嗎?” 至少陪他將不快的時間渡過,也算是還了他的厚待之恩。 摩那婁詰感受著身前的熱意,將他略僵的身體暖開。 他抬手落在她的頭頂,嗓音暗啞,牽扯出一絲寵溺,“嗯?舍不得了?” 葉昭榆愣在原地,原來剛剛難以排遣的惆悵叫做不舍。 是她即將離開,再也見不到在午后抱她上榻,在異域為她辦了一場別具一格的及笄禮的人了。 她眼眶微紅,重重點了點頭,“對,就是舍不得了,那該怎么辦啊?” 聽著小丫頭帶著哭腔說著不舍,字字真誠,聲聲泣淚,這次換他愣住了。 冷寂的心有些發脹,怎會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與常人相斥的行為。 信奉他?不舍他?那不是他該有的。 畏懼他,遠離他,才是他該得的。 他將懷里的人推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輕笑一聲,“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來者盡興而歸便可,歌舞已賞,佳肴已盡,舍不得走也得走了,郡主可不能讓本少主言而無信。” 人世間,逢與別,似浮云聚散月虧盈,周而復始,圓滿難求。 第(1/3)页